说话的这位,大名朱绍严,是从南越军营过来的年轻军医,本是要跟着赵郎中他们前往蒙北,孰料他来迟了一步,又不想半途而废,索性留在了官医馆。
另一位大夫嫌朱绍严冒失,上去拍了他肩膀一下,对明容道:“方才我们去了兵部,上头已然通知,要派人前往蒙北,那头大夫紧缺。官医馆这边,还得晏夫人多照应,好在病人也没那么多了。”
明容“哦”了一声,声音艰涩地问了出来,“我师父身子……如何了?”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晏夫人已然知道了。
还是朱绍严直肠子,实话实说,“赵医正应当是积劳成疾,以至中风,听得情况不大好。太子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催着我们赶紧出发,不仅要将蒙北大军的疠疾稳住,更必须保赵医正转危为安。”
明容迟疑了片刻,问,“各位都要去吗?”
“自然。我等跟在赵医正后头,建起了这官医馆,这一路受益匪浅,赵医正于我们有半师之恩,既是有用得着我们的,自不能推托。”
一位大夫回道:“待安置好家中老少,就这一两日便走。”
“知道了。”
明容笑了笑,绕过众人,朝着外头走去。
众人皆瞧着明容,都有些不解。
都知道赵郎中与明容既是师徒又似父女,这会儿赵郎中突然病倒,谁听了不着急,倒是这位,神色未免太过镇定了。
东宫门外,郡王妃与明容一起站在那儿,等着太子宣召。
郡王妃从下了马车,便一直拉着明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娘亲,女儿任性了!”
明容叹了口气。
郡王妃神色淡定,这会儿瞧着李中官小跑着过来,拉起明容的手,“我女儿虽身为女子,却有男儿气魄,能在此时做出这般决定,为娘绝不会拦着!”
明容竟不敢看郡王妃,她心中有愧,为难了自己娘亲。
李中官上前客气招呼,又小声提醒一句,今日太子心情不太好,自是让二位心里有个数。
“蒙北那头,自打赵医正去了之后,长平关用了一个月便稳住了。太子前头还松了口气,孰料转眼蒙北突然又发了疠疾,可不是教人着急上火。”
到了正殿台阶下,李中官忍不住道:“消息到了这儿,殿下已是几宿没有睡好了,您二位说完就走,免得那位暴躁了。”
明容问了一句,“大夫们出发的日程定下了?”
李中官应道:“明日就走,可不是十万火急,太子亲自下旨,从皇家马场挑了最好的几匹马,就希望人能早些到。”
郡王妃拉着明容的手一紧。
明容转头,冲着郡王妃笑道:“我承袭了娘亲的衣钵,也会骑马呢,您不必担心。”
“晏夫人是要去……”
李中官也是这会才明白了为何这一回不仅晏夫人,连郡王妃都一起过来求见太子殿下。
“这孩子已然拿定了主意,我也拦她不得,”
郡王妃硬撑着笑,看得明容,“女儿大了,想走,就走吧!”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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