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鞑靼久矣,如今对待一个俘虏的如此处置不公,又哪里是给了百姓一个交代,若是继续纵容鞑靼,百姓心中之苦,何时能平?”
“放肆,一介妇人,竟妄议朝廷之事?”
成王恼羞成怒一般,对明容呵斥起来。
明容低头道:“我夫君行事之前,肯定已然想好。他以将军之身,劫杀鞑靼王,便是代朝廷向百姓们宣示,他们的苦楚,上位之人听得见。至于后果,或是杀头,或是罢官,对于晏闻来说,失去的只是他这个小我,保住的,却是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说得好!”
李子恒听到兴奋处,竟是忘了这是在让自己爹下不来台,出声为明容喝起彩来。
成王看这逆子胳膊肘往外拐,很是不悦,瞪了李子恒一眼。
李子恒抓了抓头,虽是怕自己这爹爹,但这个时候还是想说一句,“当日我射鞑靼王,也是这般心情,只是口拙,竟说不清楚,如今听了明容之言,但要一心为国为民,那什么小我,不要也罢!”
明容已瞅见成王脸色不对,再不敢恋战,道了声告辞,立时出了官房。
到了外头,明容才觉出,两腿都打起了哆嗦。
容将军府,明容坐在容颜的床边,替他揉着肿得老高的脚。
容颜津津有味吃着郡王府送来的药膳,笑眯眯瞧着明容,“你也是个胆大的,成王府里,可没谁敢顶撞那位,便是李子恒,平常见到他爹,都是吓得躲着走。”
“我又不是成王府的人。”
明容好笑道,这会儿看看容颜的脚,“回头睡觉的时候,脚下枕头再垫高些,要不然,后头你走不得路。”
“生孩子真辛苦,好在总算挨到了这会,反正我以后是不生了。”
容颜嘀咕着,随后又看向明容,“我公公后头有没有跟你翻脸?”
明容仰着头想了想。
后头她简直是落荒而逃,现在不要太后悔,当时自己是说痛快了,竟忘了,晏闻还在人家手上。
如今就看成王是否愿意当个正人君子,将此案秉公而断了!
倒是容颜啧啧两声,“我都能想象得出,王爷肯定被气到撅胡子瞪眼。”
明容一脸的无奈,只怕因当时的意气用事,最后害了晏闻。
门帘一挑,李子恒从外头冲了进来。
“晏闻的案子开始重审了。”
李子恒兴奋地道。
明容起身,几乎冲到李子恒面前,“判下来没有?”
瞧了瞧明容,李子恒绕过她,走到床边,“这才刚开始,何时有结果,谁也不知!”
容颜当场戳穿,“当着自己人的面,何必装这个样子,谁都知道,晏秀才是生是死,还不是你爹爹一句话的事,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故意拖延的结果。”
李子恒嘿嘿笑了起来,“我瞧着,你就是不懂事,便是心里明白,说出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让我爹爹立时把人放了,那他面子往哪搁?”
明容心里叹气,就为了成王面子,晏闻又要在牢里多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