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晏闻也没打算饶过言念。
“不在宫里也见得不会断了血脉,二位成亲到这会儿,也没瞧见世子生出个儿子?”
言念还是那般口无遮拦,又故意瞟了明容一眼。
一粒花生米从明容手里,甩倒了言念的脑门上。
晏闻干脆将整盘花生,端到明容面前。
言念哈哈大笑,转头看向已满脸通红的明容,“把他看紧了些,别的不说了,活着回来,听说常山的那地界,盗匪猖獗,别还没到任,就被盗匪给劫了。”
话说到此,言念又啧啧两声,“我怎么觉着,成王这是恨你入骨,非要让你送死去呢!李子恒这位爹,之前办的事畏畏缩缩,还真当他是个没骨气的,这次可是真心狠手辣。”
明容不想随便冤屈别人,在旁边解释道:“那地方是我夫君自己选的,想来越是艰苦之地,越能发挥才干。他是有鸿鹄之志的人,你看不明白的!”
当然,她也不明白,晏闻为何非要去那个叫做常山的地方。
晏闻从桌下拉住明容的手,不由笑起来,“知我心者,吾妻也!不过,言大人听不懂这些。”
言念拿手敲着太阳穴,打量着面前这夫妻二人,忽然道:“皇上病入膏肓了,我从东宫出来之时,太子正在说,要请赵医正去宫中看一看。”
明容也听过,那位皇上的身子不好,尤其是退隐之后,越发的虚弱。
“不会……连累到我师父吧?”
明容不由担心。
言念一笑,“这不是还有我在吗?”
明容拿过晏闻酒杯,“如此,便拜托了!”
晏闻却想到了别处,“依你所见,太子是否有治国之才。”
“怎么说呢,他倒是想把事儿干好,每日处理政务,都要忙到半夜,且理想高远,要将大周带入另一个盛世。只是才智不足,性子软弱,有些妇人之仁,怕是个拎不清的。”
“不过如今大局已定,还算顺风顺水,成王也在后面给他撑着,但要是遇到什么大风浪,只怕……鞑靼之事,不就看出来了吗?”
晏闻举着酒杯,起身站到了长亭边,眺望着西边正在落山的太阳。
明容不明白,晏闻为何有这表情,神色中有担忧,有无奈,还有几分莫名的苍凉。
“太子这几日焦头烂额,一头皇上眼看就要驾崩,又有一大笔银子要花出去;那头天公不作美,连着几年欠收,国库快要空了。如今他已经安排刘相国还有一干人等,商量着再提高些赋税,只怕后头麻烦会越来越大。”
言念说到这儿,还扑哧笑得出来。
“你乃是太子近臣,这会儿他遇到麻烦,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明容不赞成。
“错,我只是个细作,暗地里一直在替晏世子卖命。”
言念冲着明容眨了眨眼。
晏闻转过头,朝着言念瞥过去。
明容没有察觉到,捂着嘴直笑,只当言念是在开玩笑。
马车边,言念也没再理晏闻,倒是跟明容聊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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