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要避点嫌,也免得碍了这孩子前程。”
原来如此。
李建成气又消了,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吧,下一回科考,朕便这事交给你了!”
“皇上,包胜举包大人该如何处置?”
晏闻这一句话,差点把李建成急得蹦起来。
李牧一直站在旁边听着。
晏师父做人极潇洒,便是皇上面前,从来也是不卑不亢。
李牧喜欢看晏师父与皇上面谈,虽有些话听不懂,却知道,便是父皇也拿他不住。
这可比跟着言师父在外听的那些书有意思多了,言师父那套他可学不来。
话说满朝文武,李牧最喜欢的是言师父,那位打小就带着他一块玩儿,两个人处得跟朋友一般,李牧跟他长了不少见识。
还有顾师父,乳娘总说他是酸腐秀才,成日里写一些歪诗,不求长进。
可顾师父学问是真好,出口成篇,再晦涩的文章,但听顾师父解释,他便能懂了。
不过,李牧最敬重的便是晏师父。
这位师父简直称得上高人,琴棋书画、刀枪剑戟,竟是样样都拿得出手。
晏闻最让李牧惊艳的,是他为人处世的一派风流,绝非凡俗之人可比。
李牧私下以为,晏师父比父皇更有气魄。
皇上在背后说了晏师父不少坏话,可也感叹过,此人是能臣,若能为我所用,自是如虎添翼。若起反叛之心,也必当是国贼。
不过晏师父多年来从没贪过什么权位,但有什么事交到手上,只管尽心尽力,别无二念。
李牧决不相信他会反叛,可父皇却不这么想。
虽是年纪小小,可因为这几位师傅,李牧也有了宏图大志,日后自己若是坐到宝座之上,一定会比先祖做得更好。
“李牧,看看你师父说的什么?”
李建成这会儿又被气得要发抖,转头看向一旁的儿子。
李牧刚刚还在出神,这会儿立马缓过来,愣了片刻,道:“爹爹,儿孙不懂朝政,可我知道,晏大人所为之事,出于公心,我那日去郡王府看望他,便瞧见晏大人的妻弟陈钰为了这回的科考,竟是连屋门都不出,只窝在里头苦读,他说得靠自己本事出人头地。他都如此,上京城那些举子可见一般。”
“你知道得还挺多。”
李建成哼了一声,想想这儿子到底被晏闻带坏,“那你说说,包胜举该如何处置?”
李牧有些傻眼,这么大的事,父皇居然问到他头上。
他性格软些,就是父皇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要他来断这些事属实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李牧摇头道:“儿臣不知,唯一知道的是,如今天下学子都恨死了包大人。”
李建成之所以要问一个小孩,该如何处置朝中大员,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晏闻的手到底伸得多长。
这儿子交给他,李建成当然希望李牧能有所出息,但绝不想看到,孩子被晏闻当成了棋子。
但要李牧出了些什么不好的主意,自是晏闻背后挑唆。
好在,看来晏闻没这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