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也受了轻伤。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得了一天的假,据说是皇上不准。
快要上车之前,陈钰转头瞧了瞧明容,“姐,对不住!”
“傻话,姐弟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明容伸手推了陈钰一把。
虽是面色轻松,可明容此时心里却是十分慌乱,这哪回去宫里不是有大事发生了。
皇上来了旨意,要晏闻和陈钰一块儿进宫。
过来传旨的是李中官徒弟,少不得透了消息,说是有人到皇上面前参奏,说晏府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公然当街行凶,将人致伤。
“到了里头,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皇上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是人,用不着一到圣驾前便请罪,咱们什么错都没有,便该坦坦荡荡。”
明容在给陈钰打气,也是在给自己个安慰。
毕竟这是陈钰头一回面君,肯定心里很紧张。
陈钰点了点头,忽地冒出一句,“我昨儿想了一夜,真不成,我就辞官不做,跟那些人把官司打到底,不是为了钱财,便要争回一口气。”
明容有些愣住,到后头哭笑不得,“行了,你上去吧,跟着你姐夫见机行事,真想辞官,姐姐又不拦你,只是此事不可轻率决定,你想好了再说。”
陈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片刻,到底进了车。
坐到晏闻边上,陈钰又回头朝着明容招了招手。
“你姐姐不能犯倔,一倔的话,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晏闻打趣了一句。
陈钰低头想了许久,“我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没有她,也没有我今日。我总想要报答她,如今还未报恩,就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就这样吧,照她说的,该讲什么就讲什么。”
晏闻笑了一声,“你也不用愧疚,这麻烦不是你给我们带来的,认真算算,是我自个儿惹下的,我这些年得罪不少人,人家总是要找到由头来还击,你这是撞上了。”
陈钰看向晏闻,他以为姐夫在朝中颇得赞誉,声望很高,却原来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经过那个林盛的事,陈钰终于明白了,官场之上的尔虞我诈,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
难怪临走之前,李子恒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上京城鬼比人多。
现在想想,还真不如留在常山县,那儿是个干事情的地方,大家伙也不讲什么利益之争,只想着把自个儿住的这个地方好好带起来。
还有燕北郡,当日临离开前,韶儿拉着他,眼圈红红地问要不要留下,陈钰犹豫了好久。
“用不着紧张,就当去见见世面。”
晏闻说了一句,索性闭目养神。
陈钰思路被打断,这会儿叹了口气。
仙来药铺后院,也不管外面病人络绎不绝,言念拉着明容,跟她说着今日御书房里发生的事。
“皇上可算是抓到晏闻把柄了,见到他一露面,立时拍了桌子,结果一拳打一棉花上,旁边几个人都跪下了,晏闻还在那站着,最后全靠我推了一把,他才说了句‘腿受伤’了。”
明容等着听结果,“后头如何?”
“参奏晏闻那人,咬着晏闻欺压百姓。还说那苦主被打得半死。晏闻请皇上派人去查实,李中官过去一瞧,陈家那堂叔屁事儿没有,还在屋里眯着小酒哼小曲呢。”
“晏闻一听那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那人也是个无赖,颠倒黑白痛哭流涕,宴闻被那人这一番做派弄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