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被打了个趔趄,幸好被翠竹双手扶住。一手捂住被打的一侧,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原本柔软的脸颊渐渐有些硬,似有肿胀之势。
“打死你个孽障!”苏诚骞仍未消气,对上苏宁安如针一般的眼神更是怒从中来,作为父亲的威严居然被女儿踩在脚下,是要造反?
撸起袖子,上前两步扬手就要再打下来。
虽然对这个父亲早已心死,但看着苏诚骞似是要打死自己的架势,心中仍是寒凉一片。
即便已经肿起来的脸颊让她越发疼痛,但苏宁安仍紧咬着唇,硬是不肯出半分声音。
苏诚骞见着她这样子,怒火“蹭”的一下又窜得老高,面上更是凶恶。
幸而翠竹将苏宁安紧紧护在怀里,又尖声喊着,守在府外的仆从赶忙跑了过来,很快便有五六个人扑上来将苏诚骞胳膊反扭,狼狈的压在地上。
另有两人拿着长长的木杖,如同官府审问犯人一般,让木杖交叉,扣在他的颈上。
“大胆!还不放开!”苏诚骞虽被制服在地,可仍不住的挣扎着。
但他毕竟是文人一个,如何敌得过五六个人的压制,就这样蹭了一身一脸的灰。
这几日本就因频频吃闭门羹而饱受挫败,请人递去宫中的信儿又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如今这一闹,更是狼狈不堪,断然没有平日里文人的儒雅风范。
郑嬷嬷速速带着几个仆从婢女跑来,在苏宁安周围围成一圈,小心的查看着她的伤势,心疼的叫道:“这可如何是好!主子爷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身边的婢女也倒抽一口凉气,姑娘被伤成这样,这护主不力之罪是逃不掉了。
“我乃正六品内阁侍读!你们怎敢欺压朝廷命官!且本官管教自己的女儿,谁能管得!”
“女儿?苏大人,你的女儿不是只有当今的玉才人一人吗!从小到大,你何曾将我当成女儿!”
苏宁安看着在地上不停挣扎的苏诚骞,瞳孔紧缩,眉间死死的绞在一起,“如今凭什么教训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
“凭你是谁!如今姑娘已经是我们爷的人,那是名花有主儿的!不是谁都能教训得了!”
郑嬷嬷几步上前,声音不大却很是威严,“莫说苏老爷只是六品官员,即便是一品大员,伤了我们姑娘,我家爷也是前问一问的!”
“你、你······”苏诚骞何时被女人训斥过?还是一个奴婢,自然气不过,“无知妇人!她是老子生的,是老子的种儿,自然管得,自然骂得!”
苏宁安死咬着唇,面色发白,硬生生的忍住眸中的湿意。
若他不是她爹,她自然可叫人让他长长记性,可偏偏他就是!
遂也只能握紧了拳,冷眼看着。
“来人,替老身掌嘴!”
“你、你敢!”
郑嬷嬷话音刚落,便有仆从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照着苏诚骞的脸“啪啪啪”的十余下,叫他一张脸瞬间就肿胀起来。
翠竹扶着苏宁安,眼中却是熠熠生辉,简直想给郑嬷嬷磕一个,太解气了实在是!
苏宁安敛下眸色,心中乱得很,一时难言,眼中有些湿润也不知为何。
“听说苏家有人在宫中伺候,只是苏大人这一番行为,没得叫人蒙羞!即便大人与我们姑娘是父女,但姑娘既然跟了我们爷,就是爷的人,苏大人如此当街羞辱,即便告到官府去,我们也有办法叫苏家颜面尽失!”
郑嬷嬷这一句,虽未明说,但也告知他家的势力不是你一个六品朝臣可敌得过的!
苏诚骞自然听懂了,气得手发抖。
苏宁安心里却“咯噔”一下,此番若真的告到官府去,苏家未必没理,但是郑嬷嬷竟能将以势压人说的如此光明正大,莫不是严卓的势力比她以为的还要大?大到可以指鹿为马?
“你······青天白日的······你们敢!”
“够了!”苏宁安突然冷喝一声,在场所有人都闭嘴了,包括郑嬷嬷,还有刚才叫嚷个不停地苏诚骞。
苏诚骞扫了眼苏宁安,着实被那一声吓了一跳,他这女儿向来逆来顺受,怎的突然有了这样的脾性?
“母亲是为苏家生子,是你的发妻,你身为夫婿不仅不好生安葬,反而一把火烧了,怕是你们早就打好了算盘要用母亲威胁我!强占母亲的嫁妆。”
说来可笑,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同父亲直接对话。
苏诚骞心里一沉,急忙否认,“那是韩氏自己做主,与我无关!”
“哦,这么说父亲是愿意让我将母亲的嫁妆带走?”
“休想!她是苏家的人,嫁妆自然也是苏家的!你休想带走!”
苏宁安唇角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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