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此刻又没人上来搀扶,翠竹与莺儿又被留在了外面。她也只能双手撑着地面,稍微活动了下,这才忍着膝盖的僵硬和脚上一阵阵的麻意,勉强站起来,不至于跌倒。
太后看了眼瑛嬷嬷,瑛嬷嬷便端了杯已经冷掉的茶递给苏宁安。
苏宁安摸着冷冰冰的杯子,唇瓣微抿,极为顺从的仰头喝了几口。
太后看她十分顺从,没有丝毫不满,倒很是诧异。
宠而不娇,瞧着有一丝顺眼。
“哀家如此待你,你可怨恨?”
苏宁安听着太后的话,将茶碗递给殿中的侍女,整了整衣裙,再次跪了下来。
“臣女谢太后娘娘教导。即便当初情非得已,但仍不能不顾礼教,大的且不说,于家族,于父母,于臣女自己皆是错。臣女错了就是错了。”
苏宁安双手交叠在地上,又一叩首,“以前臣女总认为自己做的没错,可如今才知此事极为不妥,也······太自私,未曾为父亲母亲考虑,多谢太后,臣女心中并无怨恨。”
太后眼皮一跳,端着茶碗的手一顿,看了眼瑛嬷嬷。
不禁感叹这女子倒是甚为聪慧,也不为自己辩解,再次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清明。
“知道错了就好。“太后一摆手,苏宁安站在一边,瑛嬷嬷接到太后的示意点了点头,即刻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再次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仙风道骨的道士。
那道士见了身后甚为从容,只是一摆佛尘,立起一掌,向太后行了礼,太后也只是点点头。
苏宁看稍微看了眼,便知这道人非同一般,料想这位便是国师,即刻福了福身,道了声:“国师好。”
“不敢不敢。”那道士的目光甚为和煦,只是匆匆略过苏宁安身上,便收了眸色。
“国师这些日子忙着祭天,还劳烦专门来一趟,且帮哀家看看这孩子命数如何。”
太后与国师说话间,便有宫婢搬了张椅子给苏宁安,并端上笔墨和一张正红的纸,苏宁安这才坐了下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
片刻之后,国师接过红纸,指尖掐算了好一会儿,又细细观了好一番面向。
苏宁安紧抿着唇,搁在身前的双手因着过分用力,已经隐隐有些发白。
与朝臣们商议了许久的政事,沈言酌暂时休息片刻,正喝着茶,却听安礼禀报,眉心一跳,“国师去了?”
“是,瑛嬷嬷已经将国师请去了。”安礼垂眸站在沈言酌身边,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冷,不敢多言,只等着吩咐。
“罢了。”沈言酌摆了摆手,“快些议完事,朕去瞧瞧。”
······
国师再次向太后行一礼,又向苏宁安行礼,苏宁安急忙半侧过身,她这样的身份,哪里敢受国师的礼?
看着国师走了出去,这才又垂眸立在一旁。
“罢了,你回去吧。”
“多谢太后。”福了福身正要退出去,却见瑛嬷嬷端了一杯热茶递到苏宁安面前。
“省得皇上埋怨哀家,叫你连一口热茶都没喝上。”
苏宁安看着温热的茶杯,茶水清澈,茶香四溢,几片漂浮着的茶叶,渐渐沉了底。
定了定神,终是接了过来,轻啜几口。
“多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