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般意思。”许美人勾了勾唇角,反正恩宠已经没了,怎么让苏宁安不舒服,她便怎么来。
“哦?说的不是这般意思?那是哪般意思?许美人指的又是谁?事关龙嗣,大事化小可不成!”黛眉一拧,冷冷盯着许美人,“许美人话里话外皆是有人要谋害皇嗣?你说的是谁?德妃?乐修仪?宁美人?还是其他宝林?大可说出来,说不得还能记许美人一功!”
苏宁安看着许美人面上越发苍白,冷冷一笑,“总不能是你自己吧?”
“你!”许美人攥紧了帕子,“事情就发生在你棠梨宫附近,不是你又是谁?”
“本嫔要陷害人,为何在棠梨宫附近?”苏宁安说着的,当即就跪了下来,“皇上,太后、皇后,此事臣妾冤得很,许美人以莫须有罪名硬是将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臣妾请严查此事,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愿意给皇子偿命!”
苏宁安此话说的极重,倒是将许美人架在火上烤一般。
许美人也没想到苏宁安反应会这样激烈,当下也跪了下来,磕磕巴巴道:“臣、臣妾不过猜测而已。”
沈言酌冷冷瞪了许美人一眼,顺手拉起了苏宁安就抱在怀里安慰着,“气什么?没人说是你,谁要是言之凿凿,便让她将人证物证摆在面前才算!”
听着皇上的话,苏宁安面上不自觉的稍缓。
本也只是做戏为出口气而已,谁知听着沈言酌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忽然用力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心中一痛。
沈言酌感到腰上一紧,又瞧着她眼下泛着红,眉头拧在一起,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许美人······”
“皇上,许美人不过是担心皇嗣而已,臣妾也不过抱怨两句,皇上何苦引旁人恨臣妾?”苏宁安倚在他胸口,闷闷的说道。
此话一出,便做实了许美人因着往日的仇怨刻意污蔑,又加上沈言酌冰箭一般的眼神,叫许美人的身子不停地抖着。
却是皇后莞尔一笑,“瞧瞧,这昭婕妤的嘴,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竟叫旁人挑不出半分理。”说着上前捏了捏苏宁安的脸颊。
苏宁安即刻挣开沈言酌的怀抱,满面羞意福身道:“是臣妾娇蛮了。”
几句话,便让方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沈言酌看了眼皇后,目光又落到苏宁安身上,“娇蛮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明目张胆的护着,让旁人即便觉得棠梨宫嫌疑最大,也不敢再提。
“许美人不懂礼数,毫无教养,罚抄宫规五遍,不抄完,哪儿都不许去!”沈言酌冷冷的丢下一句,与眼底的凉意,共同向许美人席卷而去。
许美人立刻白了脸色。
宫规?那么厚一卷!五遍?!
这·······马上就到腊月十五踏雪寻梅了啊!
许美人死咬着唇,苍白着脸接了旨,却见苏宁安得意的瞧着她,当下简直要呕出一口老血。
贱人!装腔作势!矫情!
即便心中气愤的要死,面上也不敢露出半分,谁知道昭婕妤会不会又给她捣鼓出什么幺蛾子来!
“罢了罢了,只要玉才人腹中的皇嗣无恙便好。”太后垂了垂眼皮,看了眼皇后道:“后宫事务虽然繁杂,但皇后也应该上心才是。宫檐上的冰柱也应该趁早除去,若是砸着人可怎么好。”
“是,儿臣知错。”皇后应着,又看了眼苏宁安感激的眸子,微微一笑,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皇帝身上。
苏宁安本就站在沈言酌身后,瞧着皇后的目光,不禁又抬眸瞧了眼他的侧脸,垂下头,唇角微弯,原来皇后的解围是因为他啊!
好一会儿之后,偏殿终于收拾好,太后这才领着人进去。
“哀家的孙儿如何了?”
“启禀太后,玉才人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腹中的孩子亦康健非常,皇上、太后无需多虑。”
太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庇佑。”
苏宁安垂着眸子,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凑上去说这些安抚的话,如此反到惹人生疑。
但心中重重一跳,看了看面色红润的苏玉心,孩子无恙?怎么可能!
今日她不趁机发作,必有后手!
方一抬头,却对上皇上微微含着笑意的眸子,好似心事被人拆穿了一般,只好道:“幸好玉才人和皇嗣都无事,臣妾总算放心了。”
“清者自清,不是你做的,担心什么。”太后忽然淡淡的一句,一时间听不出是喜是怒,又细细询问着周太医、郑太医皇嗣的情况。
沈言酌却是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抚。
如此,苏宁安的心中又松快了一些。
闹哄哄的好一会儿,玉才人才又被人送回了她的春澜苑,太后与皇后带着一众嫔妃也离开了棠梨宫。
沈言酌虽然想留下来陪她,但前朝又传话来说有政事相商。
苏宁安便道自己也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沈言酌只好叮嘱了几句,这才举步离开。
“娘娘!”苏宁安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头也是昏昏沉沉的,幸而翠竹和莺儿急忙扶住,又捂着胸口,一会儿便好了。
“要不然请太医瞧瞧吧。”
“无事,也许就是累着了,扶我去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