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吐虎咽的吃完面,方言一刻不停的跑到街上,他很清楚的记得,在南街不远处有一家卖爆竹的店铺,虽然现在卖的不好,但好说歹说也有存货。
除了买爆竹,还要买很多蜡烛。
这个世界上夜晚照明,达官贵族会选择黄蜡,也是蜂蜡,是真正的奢侈品。贫苦些的家庭会选择用一勺豆油去做油灯,实用又实惠,像张小树这种秀才,选择的一般是白蜡。
白蜡在现在已经普及,价格不算贵,但也不算太便宜,要不是他在桌上看到了两根,估计都想不起这回事儿。
方才看到漏刻,他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最简单的,就是让自己能从梦里醒过来。
利用蜡烛的燃烧,点燃炮仗引线炸醒自己,这个年代没有闹钟,所以他只能试图自己做一个超大巨响的闹钟出来。
这个法子很蠢,他几乎是把全身家当都花费在了蜡烛和爆竹上面,无论如何也要试试能不能成功。
回到家中,方言砰的一下关上酒铺大门,把一袋蜡烛和炮仗全部倒了出来。
点燃一根,有些炽热温暖的火苗燃起,方言目不转睛盯着蜡烛,心中默默算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根蜡烛就燃烧到了尽头,让方言不禁皱眉。
这个年代的蜡烛和前世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前世至少能燃两个小时,一根半个小时的话,那就是......
方言拿过一个箸笼,把里面的筷子全部到了出来,敲碎十根蜡烛,把白蜡全部丢进了陶罐里面,抓着擀面杖狠狠的塞了进去,不让白蜡里面有一丝缝隙。
十根棉线搓成一团,又裹上一层油,把白蜡中间用力戳了一个洞,就把棉线塞了进去,最后啪的一下,把箸笼劈开。
呼——
吸了口气,这样这根巨形蜡烛怎么样也能燃烧五个小时上下,睡眠短了点也足够了。
继续动手,又把蜡烛底部凿了个洞,和炮仗引线接在一起,他还生怕炮仗不响,又特意拿了根小蜡烛把底部凿穿,在把爆竹引线和棉线搓成一团,试了一试,结果还真能炸。
考虑到蜡油会盖住引线,方言还特别细心的把蜡烛底放了一张油纸,把油纸开了个洞,盖住引线的同时又不会被蜡油冻住。
忙活完这些,方言把蜡烛和爆竹全部丢到柜台后面,然后洗了把脸,去厨房热热前两天剩下的鸡汤,所幸这几日温度稍微降低了些,再加上厨房本来就有些阴冷,剩下这点鸡肉还能吃,在过一夜恐怕就没法吃了。
自从开始梦见那无面人开始,方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一有空就洗脸的习惯,或许是觉得能提神,或许是觉得那无面人恶心吧。
洗完澡,忙活半天,终于,天色又开始变暗。
楼上,一只黑色野猫窜到楼顶,它随意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间房它闻起来比较舒服,所以选择了这里,嘴里,还叼着一条正在挣扎的活鱼,也不知是从哪儿偷来,舔了舔嘴角,野猫露出一个很人性化的表情,就大口咬了下去。
方言无所事事的坐在大门前台阶上,看着街边亮起的灯火,路边行人熙熙攘攘,还经常能看见父母带着小孩儿逛夜市,让他心中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
自己从小爹娘离异,再婚在异,搞的他都不记得父母模样,结果投个胎转个世,还是享受不到有爹妈的快乐,也不知我亲爹亲妈知道了自己车祸身亡的消息没,养父养母会不会给自己举办个葬礼,就算不办葬礼好歹也给我弄个好点的骨灰坛吧,毕竟我可是救人......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
“小老板,你这酒铺还接客吗?”
粗犷的男音响起,方言有些楞楞的抬起头,居然有客人?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张脸生的很刚毅,但和这张脸不相符的,是他眼神很落寞。
身材高大魁梧,方言看见他衣服下隆起的肌肉,怀疑这哥们儿手臂比他大腿还要粗。
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人就是标准的身高体重全是190。方言现在虽然瘦了些,但身高还不错,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只小鸡一样。
“额......接!客官里面走!”
方言总算反应过来,这破酒铺来了客人?
有些生疏的清理了一下桌面,又拿了两坛子酒,方言研究过自己店里的酒,又观察了一下其他客栈,其实他家的酒还算不错,估计也是张小树父母给他留下的东西。
现在生意不好,无非是因为张小树父母死在这小酒铺,人家觉得晦气,其次张小树这倒霉蛋每过几天就要挨那些个大户人家孩子的打,谁没事儿来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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