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弈懒懒地看她:“我想玩把火再走”
结果
卓凌晚全身软绵绵地瘫在床上,看着床前那个精神抖擞、整个衣冠楚楚,早由禽兽化成衣冠禽兽的家伙,懒懒地想:玩火,原来真的很危险。
卓凌晚没想到,矍冰雪还会来找自己。当看到她立在别墅大门外时,卓凌晚的脑海里迅速闪出过往的不愉快经历,竖起了防线,睁着眼睛看她,始终不走近。
矍冰雪比前些日子又瘦削了不少,倒是一双眼睛无比清明,将她的戒备看在眼里,苦苦地笑了起来:“不用那么怕我,我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她只是把黑白分得太清了,才会执拗地犯下那许多的错。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的。”她一脸真诚。
卓凌晚最终将让她进了屋里。
环视着郁宅阔气的屋子,矍冰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回头过来看卓凌晚:“看到你幸福,我的内疚也少了好多。卓凌晚,对不起。”
她没有了往日的尖利,道歉也相当真诚,卓凌晚扯了一下唇角,有些不习惯她的改变。
她慢慢捏上了几根指,把头低了下去,是无颜面对卓凌晚的样子。
“如果早些知道真相,我是不会针对你的,我一直恨的怨的想报复的都是卓凌远卓凌晚,真的对不起。”她的眼底闪出了晶莹的泪花,第一次展现真正的脆弱。
卓凌晚的心撞了撞。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带给过她许多伤害,但若是没有她,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揭开。更何况,她的所为都是无心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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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都是受害者。”她摇了摇头,表示谅解。过去的一切都太过沉重,她不想再去回忆。
矍冰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来就是向你道歉的,祝你幸福。”
“你打算怎么办?”看着她走出去,卓凌晚忍不住问。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卓凌远的墓,你有没有去看过?”她不知道说这话好不好,只觉得矍冰雪对卓凌远用情至深,或许需要。
她再次摇头:“不用了。”
而后,独留给卓凌晚一道凄凉的背影,走出了她的视线。
郁靳弈很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终于,回家的事提上了日程。三天后,他将带着她去见他的父母,而后准备结婚事宜。
变化,总让人捉摸不透。
前些日子,她还是一个陷在不幸中苦苦挣扎的变性人,如今,却即将成为幸福的妻子,肚子里,早已孕育幸福的结晶。
前些日子,还是一个父母双全的人,如今,却只剩下一个自己,即将离别都不知道要找谁去话别。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部狗血剧,狗血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好在,结局不错。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没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当然,有郁靳弈守护着,七月陪伴着,即使没有亲人也不会孤单。
要走的那个晚上,她给金妈打了电话。那不堪回首的三年里,只有金妈始终待她好,从来不曾另眼看她。
金妈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在电话里就唔唔地哭了起来:“凌晚,金妈对不起你,明明知道你不是凌远,金妈却不得不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要处处逼你凌晚,你受委屈了。”
卓凌晚没有怪罪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之处,何况这一场悲剧的造成者并非是她。
“凌晚,你以后还会回来吗?”金妈的语气里满是不舍。
卓凌晚抬头看天,说实话,她早已厌倦了y市的一切,但她没忍心再去伤害一个对自己好过的人,只能不确定地回应:“也许吧。”
“不要恨金妈,回来了可一定要再来看看金妈啊。”
“我会的。”
她点点头,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上了车,奔赴机场。郁家是从另一个地方发家的,最后才看重y市的发展前景,将总部移来这里。虽然如此,郁家族人们却一直都生活在别处,而且除了雷诺集团也还有别的生意。
郁靳弈忙着去办理托运的事,大厅里只剩下七月、玉嫂和她,当然,还有七月从不离身的七宝。
玉嫂扶着她,让她坐下,方才去管七月。七月挨着卓凌晚坐着,一颗小脑袋歪在她的臂下,可爱至极。他的腋下,夹着七宝,因为毛给烧光了,只能全部剃掉,此时整个身子粉红粉红的,穿了一件小马夹,倒也有模有样。
卓凌晚低头看依恋自己的七月和低低叫唤的七宝,眼里全是满足。对面,突然行来一道黑色的人影,身姿修长,脚步有致。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看清楚了对方,竟是曲子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