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高潜是如何认出她的呢?
梁婠想不通,当时她裹着陆修的衣服,整个人几乎是藏在他怀里的……
陆修瞧她一动不动,眯起眼抚上她的鬓边。
梁婠一惊。
陆修牵起她的手,将发簪放在她的手心。
这样亲昵的举动,她的心却凉到底。
梁婠呆呆盯着发簪,她终究还是小看了高潜……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是你做的丑事,竟要我阿姊替你背骂名!”
见人走尽,曹丹青冲着梁婠就扑过来,高扬的巴掌就落下。
不想面前猛不丁冒出一把剑,将她前冲的身子拦住,用力一挡,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我?!”曹丹青气急败坏。
周昀叹气。
渊收回剑,板着面孔,行了一礼:“女郎须知,不是什么人您都可以碰的。”
他说完就像影子似的又立到一边。
梁婠瞅了瞅渊,头一次表现出像是友方。
正诧异这变化之大,却听陆修极为淡漠的声音。
“明日,我会派人去梁府接你。”
梁婠神色复杂看他:“去哪儿?”
陆修瞧见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冷嗤一声:“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说完抬脚就走。
梁婠看向周昀,周昀两手一摊,只是摇头,爱莫能助。
梁婠又看渊,他冷着脸,跟从前一样。
梁璋被抓了,回去梁诚不会放过她,高潜又在故意试探她,让她进宫,却又不说何时进宫,还叫陆修调教她,这个调教分明就是……
梁婠猛吸口气,咬牙追出门外。
周昀也跟了上去。
曹丹青从地上爬起身,却见曹鹿云双目赤红,怔怔望着门口,白皙的脸上两行清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阿姊……”曹丹青连忙上去给她擦拭。
曹鹿云却挡开她的手,声音低哑却坚定。
“丹青,我只哭这一次,就这一次,往后,哭的人只能是她。”
曹丹青张了张嘴,这样的阿姊有些陌生,可转念想到大司马不仅做了对不起阿姊的事,还让她受了莫大的冤屈,最可恨的是自始至终都不见他来问候一声。
“阿姊,我们去找阿父,就说你不嫁了,好不好?咱们相府还能养不起你嘛?”
“不嫁?”曹鹿云抬头看她,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丹青,如果我说不让你嫁周少保,你答应吗?”
“这……这不一样!”曹丹青语塞,她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嫁给阿昀的。
曹鹿云拭掉眼泪:“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
且不说这门亲事是长辈们早就默认的,就算不是,也是主上金口玉言许下的,要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大司马夫人,而她,不过就是君臣共享的一个玩物而已!”
曹丹青仔细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主上也不过是叫她暂时跟随一段时间,终归还是会叫她进宫的,只是,她这究竟算个怎么回事儿呢,宫人不似宫人,宠妃不似宠妃。”
“进宫?她还有那个机会吗?”
曹鹿云优雅地弯起唇,挂着泪的脸上,笑容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