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其实,无论是属于谁的,又有什么影响,都已成过去。
“殿下。”
宇文玦侧过脸,青竹捧了茶盏走近。
宇文玦接过茶盏,眉眼微沉,抿了抿唇,问:“管淞呢?”
青竹抬眸回道:“与谷雨等人还在武陵府。”
宇文玦皱眉一笑:“告诉他们不必再守,择日动身回晋邺。”
回晋邺?
青竹愕然一瞬,敛下眉眼,恭恭敬敬道:“是。”
昔日大将军陆修离世后,管淞等人带着假尸体,在周国地界武陵府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将尸体安葬,大半年来一直守着假坟茔。
就这大半年里,寻找陆修尸体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从未消停过,除了听从指令让人偷走一次,其他人皆未得手。
现在一旦离了人,假坟茔里空无一物,岂不是更遭人怀疑?
青竹犹豫片刻,抬头瞟一眼角落里的人,不管何时何地,她从未见尉迟渊发表过意见,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估计就算殿下让他立刻拔剑自刎,他都不会多问一句。
青竹心一横,干脆道:“殿下,恕奴婢多嘴——”
宇文玦眉峰微扬,轻轻笑了声,随即眯起眼看她:“你既知晓是多嘴,就不该开口,你们只需学会服从即可。”
青竹面色白惨惨的,咬住唇跪下:“是,奴婢逾距了,甘愿受罚。”
“嗯。”宇文玦垂下眼饮茶。
青竹躬身退下,另有婢女擦肩而过,进来通报。
“殿下,世子来了。”
宇文玦盯着茶汤里的浮沫,蹙了蹙眉。
不多会儿,婢女领着萧景南走了进来。
“殿下,”萧景南思索一路,还是决定问个清楚。
宇文玦放下茶盏,站起身,目光含笑:“你应该还未来得及用晚膳吧?”
要说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萧景南张了张口,停顿一刻,回答:“尚不曾回院落。”
宇文玦微微颔首:“那便一起用。”
闻言,婢女忙去准备。
萧景南跟着宇文玦出了书房。
一顿饭用的时间并不长,却又显得格外漫长。
自入住王府以来,他还从未与殿下一起用过餐,本想进餐前探一探殿下的口风,顺便再提一提殿下旧人之事,可谁曾想殿下从头到尾都在安安静静用膳。
是真正的食不言。
萧景南思忖,旧人之事也只有他与倩倩知晓,倩倩还是一知半解的,但凡他们慎言慎行,有些话倒也不必说出来。
萧景南满腹心事,实在没什么胃口。
好不容易等到用完膳,谁想公孙叙又来了。
萧景南看过去,殿下几乎忘了他有话要说,只听公孙叙说着洛安城里各个世家大族的闲事。
公孙叙与殿下并非是非之人,公孙叙何至于大晚上专门跑一趟,就为说些无足轻重的闲话?
萧景南有些不解,突然神思一动,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殿下说不领兵的原因了。
他暗暗摇头,惭愧不已。
他还误以为殿下留他用饭,是为了堵上自己的嘴。
殿下分明知道公孙叙要来,让自己留着听一听,便能知晓他的真实意图。
萧景南心头一松,却听那边公孙叙问道:“殿下何日启程?”
萧景南讶然:“启程?”
公孙叙有些好笑看他:“殿下刚不说要去晋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