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怕是毁了。
小槐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抽泣,求真人指点迷津,救她脱离火坑。
雍鹤溪察觉出异样,便跑来找顾君宁邀功讨药。
“舒痕祛疤的,”他摊开手掌,笑吟吟地说,“你给我一盒药膏,我还你一个内应。”
顾君宁答应过两日给他。
临走前,雍鹤溪想起什么,笑眯眯地问道:“姑奶奶,上次那个解药还有吗?甜滋滋的,再送我几颗嚼着玩呗。”
她病一好,分别去几个府邸致谢。
李小姐斥退下人,也给了她同一个名字,“小槐。”
大理寺卿家的桑娘子协助她调查过下药的丫鬟,查出那个丫鬟曾和这个小槐暗中来往。
小槐收买李府丫鬟的钱财,在丫鬟被褥夹层里找到了。
李小姐只肯点到即止,笑称等她病好了,还要烦请她去桑府为桑娘子看看伤。
顾君宁心中一动,记下桑家娘子其人。
两人寒暄说笑一番,她又径自去了国舅府。
陈鲤珠见她痊愈,自然欢喜,拉着她高高兴兴地说了半晌话。
顾君宁注意到,书案前尚有幅未完成的画。
画中仙境缥缈写意,仙人驾鹤而来,白衣翩跹,广袖宽衣,面容悲悯。
仙人双目紧闭,眉眼细长。
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谁总是闭着眼。
“顾姐姐,我们来这边说话吧。”
陈鲤珠红了脸颊,匆匆掩起画卷,拉着她去软榻边坐下。
言谈间,陈鲤珠提起过几天陈府要办宴席。
表面是以陈家大夫人的名义,宴请京城里的贵族女眷过来赏梅。
实则是借此机会,为陈家嫡支的适龄男丁相看姑娘。
“我有个堂兄,单名一个‘戈’字的。他书念得最好,武功也好,品貌端正,是我们陈家同辈人里的翘楚。”
“今年我继母设宴,便是受了伯母嘱托,帮这位堂兄提前相看一番。”
陈戈今年要参加省试,依陈家长辈的意思,想先相中人家,一放榜就为他定亲。
这个消息,自然在各府女眷中传开了。
想要结亲攀附陈家的不少,想要借机替自己子侄相看的也不少。
这场宴席声势不小,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应该都会赴宴。
陈鲤珠喜欢热闹,便请顾君宁作陪,给她下了请帖。
“司南伯府,姜家,会来么?”
“那个姜家啊?”陈鲤珠想起姜姣,神情有些不悦,“姜家有好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前几日姜家二夫人还来找我伯母打听……”
顾君宁眸色一沉,心中隐约浮出个主意。
“县主,”她盈盈笑道,“宴席设在哪里,可以带我先去看看吗?”
陈鲤珠不解,但还是领她去了中堂。
顾君宁到处走走看看,摸了摸堂中的紫铜香炉,看了周围摆设的暖炉,又问了座次时辰,眼底一片雪亮。
“顾姐姐,你那天一定要来哦,”陈鲤珠拉着她的手,撒娇道,“有我在,绝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顾君宁笑了笑,手抚香炉,“我新制了些香饼,改日送些过来可好?”
陈鲤珠知她擅调香,眼中顿时一亮。
“好啊好啊,我同下人说,宴席上便用顾姐姐调的香。”
顾君宁垂眸一笑。
她的香,是专门为姜姣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