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楼的买卖看来是做不成了。
顾君宁只好吩咐辛夷等人暗中留意,看看有没有新的铺面。
老宋这厢死皮白赖找过她好几回,赔着笑脸要让她指点指点药奴合药。
这哪是成心请教,分明是惦记顾家的药方。
但顾君宁碍于闻西舟帮她的情分,写了几张常用的药方给他。
老宋满脸不情愿,嘀嘀咕咕地去了。
因闻家盯得紧,顾君宁有时候便让病人去买隔壁合出来的成品药。
就这样过了几日。
泰和楼的蔺老板竟带着自家小儿子登门赔罪来了。
顾二爷去开门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蔺老板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口口声声说是来给顾君宁送房契地契的。
这还了得?
他赶紧打发冯氏去找侄女回来。
顾君宁也没料到,前几天还对她吹胡子瞪眼的蔺老板,今日竟然会一脸苦笑地将地契奉上。
“顾娘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背后有人。”
蔺老板边说边扯着小儿子给她赔罪。
“小儿高攀不起,高攀不起。还请顾娘子收了地契,以后收起神通,放过我们蔺家吧。”
顾君宁不解,“且慢,蔺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明显打了个寒颤,“京城里权贵云集,说句俗的,掉下块砖来都能砸死好几个大官。”
“但顾娘子这后台那么硬,在整个京城横着走都使得。”
顾二爷和冯氏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顾家哪来的后台?
要真有那么强硬的后台,他们何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顾君宁心中动了动,隐约想到个人,但她又有些不确定。
蔺老板一个劲地把他儿子往前推,“快给顾娘子赔个不是,就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唐突了人家,以后绝不敢再惦念了。”
她哭笑不得地看向蔺小郎君。
那小郎君十八九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容貌清秀,一看到她便有些腼腆起来。
他嘴唇翕动,但什么音也发不出来,耳朵尖倒先变得通红。
冯氏看了心生怜惜,突然想到,她要是也有这么个斯文乖巧的儿子就好了。
蔺老板扬起巴掌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这孽障,是想要我们全家被赶出京城吗?”
顾君宁忙说道:“蔺老板言重了,究竟是谁找上你们,那人又说了什么?”
“别别别,娘子心知肚明,何必追问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他苦着脸,将折成条的地契房契双手奉上。
“娘子您想要只管拿去吧。”
顾二爷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疼得他直冒眼泪花,望着冯氏道:“我这是疯了不成?哪会有这样的好事?”
顾君宁自然不肯接。
蔺老板哀求道:“顾娘子啊,这买地的钱那人替你付过了,分文不差。你要是好心,就赶紧收了,好让我这颗心落回肚子里。”
她再三推辞不下,蔺老板又死活不敢说出那人的身份。
最终,顾君宁只好收下地契,谢过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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