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
“听说他有个干女儿进宫做了皇上的宠妃,也没救得了他?”
“吞的那些银子,能抵得几个国库了,圣上身边即便再有美人儿求情,也难以饶恕啊!这可是动摇国之根基的大事!”
杜若和小管在一旁听着,小管笑嘻嘻的道:“杜姐姐,他们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杜若微微点头,心里道,所以孟家那事的最终结果,就是魏国公落势并将所有人查办?
倘若孟家没发生那样的事,诚如宋居安所言,也是全家上下难逃活命。
又坐了一会儿,已经很晚了,那些人虽然意犹未尽,但只得结了账纷纷离去。
“老板,我有事和您说。”杜若对收拾桌子的茶楼老板道。
“姑娘说,我听着呢!”他一边收拾一边道。
“我想问问,您这茶楼,卖不卖?”杜若道。
茶楼老板惊讶的看向她,“怎、怎么?你要买啊?你还嫌咱们这边来人不够少啊?”
杜若笑了起来:“有这个打算!”
“你能给多少银子?”他擦擦手问。
这回轮到杜若惊讶了,“您、您要多少银子?”
他环视一眼,迟疑着道:“你刚才瞧见了吧?天天晚上就那么几个人插科打诨,天南地北的,白天这儿基本上没来人,想必你也知道情形如何,守着这儿我也就图个舒坦,不赚钱,我也不报虚价,六十两银子!”
六十两银子还不是虚价么……
杜若咋舌,小管更是吓得差点喷出茶来。
“便宜些吧,大哥您也知道我守着那个铺子赚不了什么钱!”杜若讨价还价,“五十五两!”
他摆手,“那不成,这好歹也是我傍身的地儿,少了六十两不卖!”
“那好吧,我再想想。”杜若站起身,拉着小管走了。
第二日,她在义街和东街上转了几圈,又走到住的那边,进了茶楼,对老板道:“五十四两吧!我身上没这么多钱。”
“不卖!”老板摆手。
杜若走了出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她又转悠了过去,对老板道:“这么少的人,看来您家人不指望这茶楼赚钱维持生计啊,我就不行了,我得给家里赚钱,今儿上街买点东西,我也只能拿的出五十三两了!”
“你每回来都少一两,钱花的这么快,攒的住什么?你这女人太不靠谱了!”茶楼老板道。
他怎么不养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卖了这茶楼也不知道干个什么营生!
杜若深深一叹,转身离开。
小管前些天很勤奋的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两个木架子,挂绣线用的,做好了今儿便拿出来放在铺子外头晾着。
杜若一手端着半瓶香油,一手拿着棍子,将香油涂抹在木架转轴处。
一个穿红着绿、身材肥胖的女人带着几个丫鬟怒气冲冲的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杜若直起身子瞧着她们,发现那女人带着丫鬟冲进了春风阁。
街上还有和她一样望向那边感到奇怪的人。
很快,她听到春风阁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喊叫的,有打人骂人的,有大哭的……
这样的情形她也见过几次了,大约是原配去青楼抓奸来的。
“杀人了!不好了!杀人了!”春风阁里有人跑出来大喊。
杜若停下动作,有些震惊,小管也从店铺里跑出来,好奇的围到了春风阁门口。
春风阁里又发出几声尖叫声,大概是闹翻天了,杜若心道,这回捉奸都动刀子了了,也太吓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报了案,衙门的人来了,竟然是乌县令打头,带着县衙的人来的,当然,还有宋居安。
看到他杜若急忙移开了视线,所以也没看到宋居安见到她时是什么反应。
不过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让乌大疆亲自前来处理?
他们进了春风阁后,里头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人大哭,杜若也不去管它,继续涂抹香油。
小管站在春风阁门口东瞅西望,吓得脸色发白。
虽然有人守着不让人进去,但他还是听到了自己姐姐的哭声以及别人喊她的名字。
“姐!姐!你怎么了?!”他站在外面焦急的大喊。
“喊什么喊?!滚远点!”一个捕快道。
“求求两位大哥,让我进去,里面有我姐姐!”小管乞求道。
“里头的姐姐可多了去了,哪个是你姐啊?”两个捕快笑着捉弄他。
里头又传来了女人撕打的声音,小管听得很清楚,就是他姐姐的声音!他又害怕又着急,趁着两个守在外头的捕快不注意,一猫腰闯了进去。
那两个捕快骂了几句,扬起手中的刀警示那些围观的人别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