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宝华裳。宝蝶和冯宁来了之后,两人也帮着她忙活、想法子。
两人都说这儿太偏僻,生意做不长久,为她担心的很。
杜若其实自己也并非信心十足,不过凡事总得想办法,毕竟她不像别人那样有钱。
余贞儿也偶尔从春风阁来她这儿转转,满脸的艳羡与佩服。
“当初你在对面住下,我替你揪心的很!”她道。
“你揪心什么?揪心用什么法子把我弄到你们春风阁去?”杜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翻旧账多没意思?”余贞儿嗤嗤笑起来,“你一个姑娘家从乡下来到城里,艺高人胆大,脑子也灵光,谁能骗得了你?你不骗别人就是万幸了!”
“杜娘子是嫁了人的。”冯宁听余贞儿喊杜若姑娘,遂纠正道。
余贞儿‘啊’了一声,仔仔细细打量她,“你嫁了人了?!”
杜若点头,“不过已经和离了。”
大家都一露出吃惊的神色。
余贞儿啧啧几声,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你这样的,心性高,想必你那乡下相公窝囊的很,不合你心意,不然你也走不掉。”
杜若不可置否。
余贞儿从楼下到楼上看了一圈,对杜若道:“你叫我相信了,女人也能养活自己,也能成事,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攒够银子赎身出去,不过见你这样,倘若哪天我离开了春风阁也不一定过的太差。”
“那你还差多少银子?”杜若问她。
“还差个百十两吧!”
“慢慢攒吧。”杜若咋舌,姚妈妈真是吸血啊。
“管双双那个贱人一直想叫戴春松为她赎身,哼!现在好了,惨兮兮的坐大牢了,是她自己看不开!单俏俏由着戴春松在外头花天酒地玩女人是一回事,可是却不会同意他带女人回家!”余贞儿冷笑几声,“这两日城里都在传戴春松干的那些破事儿!戴家名声也是一落千丈啊!”
“自从双双姑娘坐牢后,不知春风阁有没有人去看过她?”杜若问。
“谁去看她!”余贞儿瞥她一眼,觉得她这话甚是可笑。
杜若扭头看向另一边干活的小管,心道,惦着管双双的也只有他了。
“要不要在这儿做件新衣裳?”杜若又问她。
余贞儿脸现迟疑之色,不好意思的道:“那个……你也知道,我们春风阁的姑娘都喜欢在锦芳斋做衣裳,比起来也有面子,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回了啊!”
既然成衣铺子开了,杜若也做好了前期不赚钱甚至亏损的准备。
她拿了一些以前裁剪的绣样出来,让宝蝶和冯宁先绣荷包,自己则回到裁缝铺子里坐着了。
下午的时候,余贞儿又来找她。
一进门,她就生气的道:“戴家被指指点点,叫人来找我们春风阁的麻烦,难道我们生意就好做了?这两日眼看着来的人少了!”
“衙门不管么?”杜若问她。
“衙门忙着安抚戴家呢,怎么会管?听说乌县令快要升迁了,临走当然得稳住不能出什么乱子!”
杜若心道,宋居安说会管,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他管到哪儿去了?
这三日他没叫人过来,自己也没出现,她心里头迟迟没松一口气。
说了一会儿话,余贞儿忽然提议道:“城西桃花开的正艳,过几天就过了花期了,咱们采摘些桃花去吧,叫上姐妹几个!”
“我不去。”杜若摇头。
“钱是赚不完的,你别总不闲着。”
余贞儿起身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春风阁里出来五六个姑娘,个个打扮的袅袅婷婷,或是柳眉星眸,或是杏眼桃腮,或是蛾眉皓齿,穿的衣裳也都艳丽华美,手中都提着精致小巧的篮子。
其中还有余贞儿。
几个人走进她店里,余贞儿道:“走啊,现在你手里闲着,也没客人。”
“各位姐姐摘回来给我一些吧,我就不去了。”杜若笑着道。
“呸,谁要帮你摘,咱们一起去多好?”一个姑娘道。
“你莫不是嫌弃我们,不想和我们玩儿吧?”另一个挑眉道。
“你去年冬天不是从锦芳斋做了件裙子吗?这时候穿正好,快去换上,咱们一起!那边桃林大着呢!我知道你也并非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余贞儿道。
杜若只好起身,回到屋里换了件衣裳,和小管打了声招呼,提着个小筐跟着她们出门了。
城西的桃林去年冬天的时候,她和苏明扬一起来过,那时候一点意思都没有,树上积雪,挂着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