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惊恐的大叫一声,“怎么了?怎么啦?!”接着爬上柜台,伸出一只手将他那半边的门也推上了。
娄息眨眼间已经跳上了西边的窗户上,手中持刀盯着外面,“外头人不少!小心了!”
杜若与宋居安相视一眼。
“来杀你的?”她问。
“嗯。”宋居安点头。
宝华裳的大门上叮叮当当都是利箭射来穿透的声音,很快,两扇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七八个脸上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鱼贯而入。
杜若此时站在正中间,仰头看着二楼,见他们进来,又紧张的仰头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收回望向二楼的视线,看向那些黑衣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他躲到楼上去了!”一个黑衣人打量着众人的神色,又将一楼东西两侧迅速扫视一眼,“快去找!”
说着他们快速朝楼上走去。
宋居安松开手中遮挡的帷帐,从一楼左边门后闪身出了宝华裳。
娄息从房顶上飞身而下,又一个纵跃,朝二楼而去。
杜若朝门外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又对站在一楼的人道:“大家快先出去吧!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伤及无辜!”
方才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一楼的人都神色惊惶的望向二楼,目的就是叫黑衣人以为有人跑上了楼,他们要杀的人躲到楼上去了,给他们错误的指引。
虽然娄息上去了,但他只有一个人,怎能对付的了那么多人?
杜若心中很是担心冯宁她们几个,却也不得不先从宝华裳走出去。
宋居安只说有人要杀他,但杜若没想到想要杀他的人这么厉害,且人这么多,武功如此高,下手也是阴狠。
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竟然遭人如此记恨,大白天的公然杀人!
那天晚上在巷子里遇见他,他说遭人追杀受了伤,应当和今日情形一样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
她站在街边用眼睛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心中骤然涌进了无数担忧与心疼。
看来那几处宅院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不知道他经受了什么。
过了很大一会儿,杜若看到娄息提着刀从宝华裳走了出来,朝周围望了一眼,在门口站定,拿着一块布擦拭着刀上殷红的血迹。
她急忙走过去,担心的道:“请问楼上如何了?!”
“没事了,那些人也解决了!叫人进去继续做生意吧!”娄息笑道,脸上的寒意一点点的消失,又恢复了从前淡定轻松的样子。
杜若仔细的看他一眼,将信将疑,他一个人竟对付的了这么多人?!
她之前觉得此人甚是爱管闲事,总是出现在宋居安身旁,还当什么仆人,没想到他如此深藏不露。
本事这样大,怎么会待在这小小县衙里做事?
她道了声‘谢谢’,急忙进去了,上了楼,见冯宁宝蝶她们好好的,才算是放下心来。
一整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宁,回到住处,秦蕊见她心不在焉,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杜若将此事与她说了一遍,又心情沉重的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只不过一次杀不死,两次,两次杀不死三次,非要将人杀死才善罢甘休么?!”
“这算是什么见识,他们必定要杀死他的。”秦蕊淡淡的道。
杜若看向她。
秦蕊将手上把玩的算盘扔到一边去,叹气道:“他早该离开这儿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身边有人护着又怎样!”
“我不太明白……”杜若道,不就是因为宋居安帮着办了几件难办的案子么?冤有头债有主,找伸张正义的人算怎么回事?
“他要叫你明白,你就明白,他不让你知道,你就什么都不知道。”
杜若还是不解的望着她。
“好啦,别担心了,你相公他不会有事的!有事儿早该叫你去哭棺了!”秦蕊安慰她道。
次日。
宝华裳营业依旧,仿佛昨日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杜若怕几个人担心,便为他们稍作了解释。
代表会员身份的簪子图画好了,她又修改了两次,简单又大气,只等着拿去叫人打造出来。
管双双带着个丫鬟满脸凶恶的走进来,伸手在柜台上一拍,怒声问她道:“是不是你叫苏明扬躲着我?!叫他暂回乡下避开我一阵子?!”
“你对他做什么了叫他躲着你?我也正准备找你呢管双双,你来的正好!”杜若收起画稿,小心放在一边去,抬起头来望向她。
“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忽然找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