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去,你们也别挂念,想我们了托人带个话就成了!”
“你们瞧我身上穿的,从头到脚百十两银子!几天不做身新衣裳我就浑身难受,我穿这么好看,安郎看着也喜欢!”
“别光听我说,大家快喝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贵着呢!”
杜若终于把话说完了,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蔡氏和宋金花她们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秦蕊站在杜若身后不由得叹了两口气。
接着,蔡氏的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似是有些眩晕,又‘哇’的一下哭出声来,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呜呜咽咽。
“娘!娘你怎么了?!”宋银花立刻走过去为她拍打顺气。
宋金花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部往头顶涌去,脑子一阵阵的抽筋,手抖个不停,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快步朝杜若走去。
李方清和小管立刻将她拦住了。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她身子被人架着,双手只好朝前不住的又刨又扒,在空中划拉着,人方才还好好的此刻像是疯了一样。
杜若一脸无辜,扭头看向其他人:“这、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胸口装作害怕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杜如兰!你全家不得好死!你妄想!”
“我要杀了你!”
“我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
宋金花平日里什么话都说的出来,骂人的话更是花样百出,此时愣是气的来来回回的吼着一句话。
宝华裳的门关了,里头哭声、喊声、尖叫声持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从天亮到天黑,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又似乎很漫长,漫长的如同让人在油锅里煎熬着。
上弦月斜挂在天上,苍空像是遮了一层雾,院子里静悄悄的,街对面春风阁的嬉闹声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秦蕊倚在门上,手中拿着个小算盘,纤长的手指在上头拨了几下,又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进了屋,走到床边,掀开蒙在床上那人身上的被子,看着趴在床上的人道:“起来吃饭了!你真会自讨苦吃!”
见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又接着道:“你既然已经说了做了,又这样伤心做什么?我劝你你也不听,这下可好了,今后,今后你们没法……”
她又不忍说下去了。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道:“你都快躺床上一天了,外面天都黑了,不管怎么说先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以为你有多洒脱!哎!哪像我,喜欢一个人,就死皮赖脸的跟着,想尽一切办法叫他喜欢我。”
又过了一会儿,见杜若还在趴在那闷声不吭,秦蕊只好走到另一边桌子前坐下来,望着桌上的油灯发呆。
“其实我也挺可怜的,他终究是不喜欢我……”她用针挑着油灯灯芯喃喃自语道。
……
之前杜若叫人给锦芳斋虞少棠送去的请帖,在杜若以为他那边不会给回应之后,没想到虞少棠叫人送来了回帖。
酒楼是早就订下了的,就在十里香,远近有名。
自从那日宝华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之后的几天都十分的平静,宋家那边再没人过来了。
生意照样做着,杜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如同往日一样忙碌着。
秦蕊也每日蒙着面纱帮点小忙,不过她时不时的出门,去了沽南镇好几趟,有时候比杜若还要忙。
杜若也不多打听她在干什么。
今日是宴请虞少棠的日子,杜若一大早起来准备好带的东西,叫秦蕊也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