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安看完信后对她道:“只是偷拿了些东西罢了,他没害人就没事。”
杜若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吃过饭,杜若开始认真想起稿的事。他的事情,她不曾亲眼见过,大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或是宋居安亲口告诉她的。
有些事情能写,有些不能写,但凡涉及到宫里的事,就算她写了拿到书斋那边去,恐怕他们也不敢印出来。皇家自有皇家的颜面、顾忌,她想的明白。
杜若略翻看了一本话本子,又拿笔在纸上记下一些东西。
房内安安静静的,她和宋居安俩人坐在东西两边桌前,中间隔着一道珠帘,他似乎在执笔写书信。
过了一会儿,他唤了一声:“若儿?”
杜若随口应了一声,等了等,他却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道:“我害怕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
杜若抬起头来,伸头朝他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虽然宋居安神色平和自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不知道他心中辗转反复地咀嚼着什么,诧异他平白来这么两句话。
“我说了会和你一起的。”
她放下书,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坐到他腿上,望着他:“你不信我?”
“不是不相信,不能全信。”他抱着她道,“你人走了不要紧,我还能再将你找回来,可若是这副躯体之中的你走了,我该去哪儿找你?”
杜若心中一惊,肢体瞬间变得有些僵直。她心虚的与他对视着,想避开他的目光又怕他看出自己底气不足。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道,“也翻阅了许多文献资料,书上确实有少量文字记载,曾有人性情大变、后天开智、或是躯体中进入了另一人的魂魄,醒来后说自己原来是谁,家住何方,那么你呢?”
“我就是我啊……”这件事情说来实在话长……得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说一说。
“今日在五殿下府中议事,思及此事我便提前回来了。回来又看不到你,心急如焚。想起在丰陵的时候,你离开了我过的好好的,可我每日过的索然无味。我父母、叔父、华容、挚友,一个个先后离我而去,若不是我不肯放手,恐怕你现在也不在我身边。”
杜若仰头亲了他一下,又紧紧地抱住他,“你放心,除非你变心了,或是对我不好了,我才会走。”
“你可要说话算数。”他及其认真的道。
杜若点头。
想起他如斯深情也曾付与另一个女子,他们也曾相伴相陪,爱着彼此,她心里头就有些难过。
那时的他比现在耀眼百倍千倍,为人仰望,尊贵又触不可及。
见得太晚,爱的太迟。
他抱着她起身,朝床帐走去,杜若连忙喊道:“我书还没看完呢!我得抓紧时间!还早着呢!这才刚吃过饭!外面天都没黑透!”
不过俩人还是抱着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杜若也不知道她和宋居安怎么如此的幼稚不堪!
“我开始着手准备为你正名的事了,若是五皇子登上皇位,就让书斋刻印《大楚·萧暝传》,若是他输了,呸呸呸!我是说万一输了,那就还用郑滨这个名字刻印出来售卖出去,反正办法有的是。还能顺便赚一笔银子!”
说到银子,她两眼发光,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等回到丰陵,咱们好好打理宝华裳和小绣坊,日子肯定过的更好,等回头咱们买个更大一些的宅院……”
说着说着,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遂问他道:“若是到时候……你是不是要留下来做官,还当你的丞相?”
“你说呢?”
“我……我是不大想你做官的。”
“到时候再说吧。”他道。
……
接下来的京都一日比一日的乱。
野兽夜间进城吃人的事儿还未核查清楚,更没能杜绝,杜若又听闻五殿下阳绍黄昏时刻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车驾被野兽袭击,跟随他的侍卫死了五六个,连他的近身侍卫谢鹰的一条胳膊也被野兽咬断,浑身是血的护着五殿下死里逃生。
又过了几日,四皇子阳治因病身亡。他寻日里不求进取,只追求长生,找来江湖上许多道士在他府中炼药,日日服食长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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