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沈玉去了一趟惠心院,见到了刚回来的沈缙。
“孙尚书最近不能早朝了,皇上让他在家里闭门思过,我估摸着,很快他肯定金蝉脱壳去云州,他一走京城能暂时安稳下来,但是云州那边麻烦了。”
他看着眼前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女儿,眼睛里满是担忧,“你这次去,太危险了。”
沈玉早在预料当中,点头道,“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我身上有毒,也不是谁都能伤到我。晚上我抽空再去见一见姜七夜,和他约个时间。”
沈缙嗯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一个令牌挂在了她脖子上,“玉儿,这个是你祖父留下的,也是我们沈家最后的底牌。你拿着去,或许能帮上忙。”
沈玉看着令牌上镌刻的“仲达”二字,噗通跪地,“女儿定不辱祖父威名!”
“好孩子。”
沈缙伸手揉揉她的头,“朝中这边,爹和大哥会稳住,你不要担心。”
“嗯。”
沈玉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当归匆匆走了进来,道,“老爷,宫里来了人,说是请三姑娘进宫一趟,给皇后娘娘施针。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沈缙闻言皱眉,“怕是大皇子也在。”
“没关系,我去一趟就是……”沈玉眯了眯眼,“他若敢触我霉头,便别怪我不客气。”
沈玉憋了一肚子怒火。
沈缙见状,对当归道,“你去,通知老大一声,就是玉儿进宫了,让他设法照料一些。”
又叮嘱沈玉,“万事小心,一个时辰之后若是还没出来,爹就进宫。”
“……好。”
沈玉原本想拒绝的,但迎上他慈爱担忧的眼神,说不出口。
把令牌收好之后,沈玉出了门。
白七随后跟上,道,“属下刚刚去了趟王府,发现王爷的书房有人进去过,我怀疑是谢思月,但是没有证据。”
沈玉想了想,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道,“你先去办,办好了再来皇宫找我。”
白七担心她出去遇刺,道,“我先送姑娘进宫。”
沈玉想了想,也没拒绝。
她想练武。
可没时间。
宫里来的是曹德成,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但又藏的很深,道,“三姑娘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是身体不适吗?”
“那肯定的,天天遇刺也就罢了,昨晚还被几个孙子折腾得一夜没睡,哪能好呢?”
沈玉丢下一句话,直接上了马车。
说得明明不是曹德成,可不知道为什么,曹德成就是有一种自己也被骂的了感觉。
上车憋了半天,又道,“孙尚书的确是太过分了,眼下传出疫病,他不想着如何解决,竟是盯着沈侯府不放。都靠不住啊。”
沈玉道,“是啊,多亏了陛下主持公道。”
“……”
曹德成一噎,莫名不知道怎么接了。
昨晚,卢德耀回去禀报皇帝,皇帝辗转反侧,可是一夜都没睡着。
孙尚书的算计让他心惊胆战,沈玉的反击更是让他寝食难安,加上元丰打算撬战云枭墙角拉拢沈玉,弄得皇上感觉风雨飘摇,仿佛人人都盯着自己屁股下那龙椅。
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