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勇颤抖得更加厉害,道,“当时,他的奶娘才十六,是新婚一年刚死了丈夫的孀妇,产后……好像刚一个多月。”
皇帝眯着眼,“那你觉得,一个刚刚生产了孩子的孀妇,会抱着一个七岁大的男孩子逃走吗?二十年前,他折子上可没写这个!”
“……”
严勇不敢说话。
当年,先皇宠爱长孙,以至于到了六七岁,还不不断往他宫里塞奶娘,个个都是年轻的,说是奶水多。
那新找的奶娘,个头娇小,也就是比皇长孙高出个一头,况且月子都没坐好,哪里能抱得动皇长孙?
萧丞相……
他露馅儿了!
严勇心惊胆战,结巴得越发厉害,“皇、皇上,若、若说萧丞相有问题,那皇长孙还没死的话,那、那他将明玉殿下置于何地?”
皇帝脸色紧绷着,沉默下来。
好久,都说不出一个字。
他信任萧丞相,很多年了。
以至于,连萧淑妃都高看一筹,这些年来为了保护萧淑妃和明玉,他极少去萧淑妃的寝宫,又将明玉摘出去,请了赫赫有名的大儒与江湖豪杰教导……
如此寄予厚望……
若明玉和萧淑妃知晓萧丞相的阴谋……不,萧淑妃知不知道他不知道,但明玉肯定不知!
明玉不是傻子。
若萧丞相支持的是元晁的儿子,那明玉必将成为弃子,明玉不会以身犯险!
皇帝摇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竟是将朕的明玉,当成弃子!”
萧淑妃他也不管了!
为什么?
他不明白,萧丞相为何对元晁的儿子那么上心,以至于连自己的女儿外孙都不要了?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钟吾叫出来,道,“今晚开始,你派人盯着萧丞相府,另外……通知明玉进宫一趟,朕有话跟他说!”
钟吾听得心惊胆战,赶忙离开。
皇帝坐卧不宁,若萧丞相果真与那元晁的儿子勾结,想要篡位的话,他该如何?
明玉又该如何?
一时间,竟不由又想到沈玉和战云枭……
好像,除了沈战两家,朝中竟是无人能与萧家抗衡!
与此同时,惊惧不安的,还有萧丞相。
他走得很快,出了宫之后,匆匆便爬上了马车,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萧瑾行见状,赶忙问了一声,“父亲,皇上找您何事?”
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犹如惊弓之鸟,又讳莫如深。
萧丞相眉心紧皱,道,“出大事了,我今天猝不及防,说错了一句话,可能和二十年前的对不上,皇上恐怕起了疑心!”
今晚进宫的时候,他其实多少是有些预感的。
但是,他没想到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皇帝竟突然叫住他,问了一句话!
那时候,他刚刚放松下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又来不及思考,才说错了话。
萧瑾行见状,还有些不明白,“父亲说的二十年前的事情是?”
萧丞相沉沉道,“是东方离和前太子之死那事儿,皇上恐怕察觉了端倪……我怀疑是沈玉和战云枭今晚回去,和他说了什么!”
萧瑾行一惊,忙问,“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