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28岁,单身,大龄剩女,大学教授,主修历史。同时,是一名孤儿。
江辞为人孤僻,寡言少语,常年板着一张脸,学生都不太喜欢她,再加上其身世和性格原因,身边朋友更是少之又少,虽也不至于没有,却没有一个是她真正交心的。
江辞的生活平平淡淡,规规矩矩,没有波澜,没有涟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一直刻苦读书,依靠福利院的养育和政府的帮持得以考上大学,再凭借自身努力考上了研究生和博士,后面寻求安稳,当了大学教授。平平无奇,波澜不惊的一生。
是的,是一生,对她来说,这一生已然足够了。
江辞将自己的小公寓收拾得一尘不染,随后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莞尔一笑,其实还真有些不舍,但不舍些什么,江辞却答不上来了。也罢,也罢。
江辞安静地躺在床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尽数吞去。
夏季最是聒噪了,汽笛声,蝉鸣声,鸦雀声,互相交织缠绕,扰得人生厌。如今偃了气息,倒又觉得这夏季分外凄凉了,汽车不鸣笛了,夏蝉不聒噪了,连鸦雀也哑了声息。
江辞看见自己安静的躺在床上,没了气息,手中药瓶骨碌碌滚落,朝客厅滚去,江辞朝药瓶追去。药瓶卡在沙发脚下,江辞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只见她的手穿过瓶身,药瓶却仍卡在沙发脚下,一动不动。
江辞恍然一笑,摇了摇头,是了,是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掉了。
“江辞?”
听见有人唤她,江辞惘然抬头,只见一白净男子左手持铁链,右手掌着本小本子立在她身前。
白净男子看了看江辞,再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再抬头痴痴地望着江辞,兀自喃喃道:“咦,难道拘错魂了?......”
“呃,请问你是?”江辞见他自言自语,抓耳挠腮,一时间有些茫然。
白净男子抬头直直地望着江辞,“多少岁了。”
“28。”江辞答道,看眼前这人的扮相,估计是来拘魂的阴差。
白净男子蹙了蹙眉,又将手中的小本仔细翻了翻,“按道理来说你还有43年可活啊,为何年纪轻轻就死了呢?”白净男子上下打量着江辞,一眼便瞧见了江辞脚边的药瓶,白净男子上前将药瓶取出,回过头,刚好望见屋子里躺着的江辞,再晃了晃手中的空药瓶子,心中已然有了分晓。
白净男子从口袋里取出笔,在小本子上快速写下几个字:服药而死。写完字后白净男子将笔一收,拿起方才放在地上的锁魂链,“递手过来。”
江辞将手递过去,白净男子一把拷住她,拉着她朝地府走去了。恍惚间,江辞转头,瞥见电视上放映着早间新闻:知名企业家沈……
眼前一片黑,后面的内容已看不真切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有猝死两字。无关人罢,不足记挂。
唔,电视忘关了,不知会不会电路负荷,引起电路短路,然后起火爆炸,会不会把自己烧成灰烬?嗯……会连累到街坊邻居吧……
胡思乱想间,两鬼便来到了地府之中。不是说地府通黑一片不见日月吗,怎么她所到的这地府瞧着与人间无异啊。除了少上几朵云和一个太阳外,倒真找不出什么区别。只见前方横着一条波澜壮阔的长河,长河上方悬着一座大桥,桥上只见人来,不见人往。桥尽头有一处小摊,小摊上是成排的自动饮水机,桥上小鬼排着队,次第饮水。不过登时,江辞便将先前的疑虑统统抛散了。
“现在地府都这么先进的吗?”望着眼前这副光景,江辞慨然。
“唉,”白净男子喟然太息,将手背负在身后,高深道:“不仅你们阳间倡导与时俱进,我们阴间也是如此啊。眼见着高科技遍地爬,让我们这种只会拘魂的小鬼是越来越难做了啊,连孟婆这个铁饭碗行业都大大缩水了,难啊,悔啊,恨啊。”
白净男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松了江辞手上的铁链,嘱咐道:“这是忘川河,那是奈何桥,桥头放着自动售货机,售的是孟婆汤,要钱的啊。”
“初来乍到,忘记带钱了可怎么办?”江辞抖了抖袖子,摊手无奈道。
“俗,俗不可耐!蠢,蠢笨如驴!”
“......”
“阴间只收冥币,不收人民币,像你们这些初来乍到的穷鬼收的则是你们的头发。”白净男子捋了捋江辞的头发,欣喜道:“今天这批小鬼的头发都很是不错,看来明天又有鲜汤喝了。”
江辞一把拍掉他的手,“可我看这桥上也没有收头发的小铺。”
“喝过孟婆汤后,会有其他阴差领你去孟婆办事处交头发的,不用担心,我们阴间的效率可是杠杠的。”白净男子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好了,我就领你到这了,你自己顺着队伍排队吧,我要去拘魂了。”交代完毕,白净男子转身便走。
照着白净男子的话,江辞排起了队。
今天拘的魂多了些,排了好半天,江辞才生生挪了半步。就这样苦苦地熬着,等着,终于,要到她了。
江辞刚要往前踏上一步,不料前方小鬼尽数向她倒来,江辞一个不稳跌向后方,后方小鬼也接连倒下,四周一片怒骂哀怨哭诉声。江辞起身,望见前方众多阴差押着一个男子朝东南方走去。
再听得前方几个小鬼议论,大意知晓了原委,原来是那男子不愿喝孟婆汤,执意说自己没死,要回去,挡了半天路,扰了秩序,上头便派阴差来将他抓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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