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赔罪吧。江辞心虚的闭上眼,面朝八方拜了拜,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怜的江辞,生在福利院,长在福利院,向来孤僻,不知晓人情世理,却偏要她做此类任务,真真是为难她了。
江辞面朝八方拜了拜,目光飘到轩窗处,见着月色透进来,料想外面定是星辉一片,难得心静如此,不出去巡走一番,倒真是有些辜负此番良辰美景了。
临走前,江辞巡望了屋子一周,略一思忖,走过去,将烛火灭了,并把被子理好,佯装成在睡觉的样子。整理完毕后,江辞踏出去,才刚行进两步,江辞又顿住脚步了。想了想,折了两根枝条,一根横在窗户前,一根横在房门前。
全部安置妥当了,江辞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对张府毕竟不熟,且如今的张府疑点重重,因而江辞只能在就近的凉亭台榭处兜兜转转,好在今夜的月亮格外圆润,光辉灼灼,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江辞走至林荫深处,寻了个靠水的凉亭坐下,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正在神游之际,忽然听得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若?
江辞转头,见着沈若逆着月光立在她面前,瞧不见脸。
“今晚的月亮,很美。”江辞偏过头去,将下巴搁在阑干处,望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轻声道:“你呢。”
“一样。”沈若坐过来。
此番美景,此番良辰,此番意境,正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刻啊。江辞正欲开口说话,沈若却忽然起身,淡淡道:“该回去了。”言罢,拂袖而走。
这就回去了?也罢,回就回罢。
沈若走至道上,忽地停了下来,朝还呆坐在原地的江辞道:“夜深了。”
言下之意便是,夜深了,该走了。
这沈若今日是怎么了,竟连她赏景这样的闲事都要管了?江辞无奈起身,跟在沈若身后。
谁知江辞才刚走两步,便听得后方有风声掠过,江辞向后望去,清晰看见一黑影闪过,那黑影手中刀刃在月光下闪了闪,刀光打在江辞脸上,江辞怔了怔。
沈若停住脚,偏过头来,仍是用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刚才......”
“大概是你眼花了吧,走吧。”沈若打断江辞的话,转过身,朝前走去。
可她分明看见了,沈若应该也看见了。
莫不是有人要对她下手?
可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神思间,两人已走至房门前。江辞正欲开门进房,沈若却倏然道:“明天我打算去平城,你留在这。”
“是。”江辞福身应承。
沈若微微点头,便打开屋门,进房去了。
不让去便不让去!
江辞将门推了个半开,从缝隙间挤过去,才刚进屋便一阵冷风袭来,整个屋子的温度直直降了几分。
“呔!你的阴气太重了。”江辞紧了紧衣裳,朝几案走去,将烛火引燃后便拉过凳子坐下。
“那是你没关窗的原因。”张渊不满回道,缓缓飘至江辞身侧。
江辞转过头去,果然,窗门敞开,江辞起身,关上窗扇,冷冷道:“我关了的。”江辞蹲下,捡起掉落地上的树枝条。这是她离开房间前特意卡在窗扇前的,门扇前她也卡了一根。江辞走至门前,门扇前的那根枝桠还在。
江辞微微蹙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那人还没走远,你追出去看看。”
“好。”张渊立时穿墙飞去。
房内,江辞眉头紧皱。
刚才在那亭台旁,她分明瞧见了一个黑影,恰好沈若从那经过,是沈若唤她回来的,沈若肯知道些什么。
江辞赶紧跑出门去,叩响沈若的房门。
“门没锁。”沈若淡淡的声音传来。
看来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了,江辞一把推开门,只见沈若和杜衡对面坐着。见她来了,沈若便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江辞走过去,顺势坐下,看着沈若,欲言又止,终是说道:“刚才......”
“我知道。”沈若插嘴道。
“你知道?”
“嗯。”沈若点头,“我方才行至半道见你一人在那坐着,本想就此走掉,却无意间看见一个人影隐在你身旁不远处。”
“那你?”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沈若微笑着望着江辞,“聪明如你,应该是想到了些什么,对吧。”
江辞蹙眉,她确实是猜到了,但她不敢说,也不便说。她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些权谋算计与她全然无关,她并不想蹚这趟浑水,但现在却偏有人要拉她入水。
“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帮助。”沈若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