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将它递给张远山,道:“若他不信,便将此物示他。引过去时不可伤他。”
“是。”
江辞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我在府上等你们,便不随你们去了。”
“多谢杜姑娘!”张远山抱拳,唤来两人,将自己妻儿抱起,共同向洞外退去。
江辞望着他们一点一点远去,心中哀伤,尽数涌来,偏头望去,瞧见那一片绯红,此间画面,尽数涌现。
羞惭、悲愤、怨怒、绝望......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可怜身外人......
但愿这个游戏早些结束吧,结束了就不会在看到这些画面了。
江辞出了山洞,站在洞外,轻声道:“出来吧。”
霎时,四个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前,稳稳立着。
江辞出声道:“现下我已平安无事了,你们快些赶去平城保护你们的主子吧。”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决断。
江辞坦坦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晚些去,你们的主子怕是要出事了。”
四人朝江辞拱手,飞身而去,不过片刻,便彻底消失在江辞视线所不能及之处。
“走吧。”江辞朝张渊道。
“回张府吗?”张渊疑惑。
“不回,张府还有李扒皮设下的人,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去茶馆吧,喝喝茶,等他们凯旋。”说罢,便提脚朝前走去。
沈若一行人沿着汉江而行。今日虽下了些大雨,却不见汉江有任何发水之势。沈若朝杜衡轻轻一笑,道:“你办事倒是办得利落。”
杜衡得意勾唇,道:“那是自然。”
“那件事你可办妥了。”
“全部安置妥当,只待你一声令下。”
沈若莞尔,“你办事我自是放心。”沈若沉了片刻,忽道:“你是如何策反他的?”
江辞得意一笑,道:“昨日我本想将他一并打晕的,谁料他突然跪地,说愿协助我查办欧阳德。我自是不信,他却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将它递于我,说里面写满了欧阳德过往犯的事,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发现那上面竟将欧阳德生平所做的坏事写了个尽。我便问他为何如此,他忽然就红了眼眶,说那欧阳德前些日捉来一个女子,要她做他小妾,那女子不愿,欧阳德便强上了她,那女子受不得如此侮辱,便投江自尽了。那女子便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深爱之人。”
沈若微微一叹,“如此,却也是歪打正着了。”
“这倒是省了我们的力气,可别忘了后面还有一关要过。”
沈若笑了笑道:“说的也是。”
杜衡回以一微笑,眼睛一扫,扫到沈若身侧的伞,眉头一蹙。沈若顺他目光望去,见着那伞,笑道:“这怕是他最后的善意了。”
杜衡叹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谁不是呢。”
杜衡撩开窗帘,抬头望天,意味深长道:“这雨怕是要停了。”这迟来的善意怕是无用了。
车中人不再言语。车马在磅礴大雨中向平城驶去。
车马一路颠簸摇晃,终是在云消雨霁、彩彻区明不久后到达了平城。
车马就停在平城城门前,车马停稳后,沈若一行人下了车马,城门大敞着,门外门内却不见一人。与初来那日相比较,着实冷清了不少。
沈若扫了一眼周遭,见无异样,便道:“走吧,进城。”
四人提步向前走去。将将走至半道,便见着欧阳德从远处走过来。
只见那欧阳德走上前来,对着沈若躬身道:“不知慈清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吶。”话虽如此说,语气却没有半分恭敬。
沈若淡淡道:“免礼。”
欧阳德抬身,看着沈若,笑道:“王爷可是要去水库查看?”
沈若笑了笑,道:“不是。”
“不是?那王爷是来?”
“来惩犯人。”沈若笑得云淡风轻,话也说得云淡风轻。
只是这话落在欧阳德耳中,却是如雷贯耳。欧阳德干干一笑,道:“不知王爷要惩的是哪个犯人。”
沈若抬手,杜衡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书册,交于沈若手中。沈若接过书册,打开来看,笑了笑。接着将书册闭上,直直看着欧阳德,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