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道:“可惜走得急,忘带了。这册话本还是方才临行时周兄赠予我的。”
杜衡颇为爱惜地抚了抚书皮,恍若手中握的不是泛黄卷边的话本,而是一道加封万亩田地的圣旨,其间爱意,盈满双眸。
一旁地江辞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铁汉也有柔情啊。
江辞摇头,啧啧叹了两声道:“这本书颇为催泪,你可莫要教它赚取了你的眼泪。”
“啊?真的吗?”杜衡惊疑。
江辞还以为他打起了退堂鼓,以为看不到铁汉落泪了,不免有些惋惜,恨自己嘴又快了几分。
哪晓得杜衡突然痴痴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先前周兄赠我的书都过于腻味了,我也有些腻烦了。不想他竟如此懂我,临行前还赠我一册催泪话本。”
乖乖,铁汉变痴汉了。
......
马车一路疾驰,一日不到,三人便到了帝都。
三人是今日辰正出发的,到时恰是日晚时刻,因着天际已经昏黑一片,王府侧门怕是早已关闭了,众人只得行正门。
入了正门便代表着沈若治水归来,明日就要上那朝堂周旋去了。
三人下了车,并道行着。
杜衡行至西厢,往西厢房那段路便叉在正道间,杜衡便先行一步了。
沈若居正房,正房在东边,仆人所居的下房恰巧也在东边,不过不是正东,是正东偏南,如此说来,两人也算是顺道。
两人顺道走着,互不言语。
月光斜斜打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抻得又细又长。
江辞早就悄悄放缓了脚步,随在沈若后侧方,月光这样打下来,倒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将将走至分叉道,江辞福了个礼转身欲走,沈若却忽然叫住她,沉默迂久才道:“本王每日寅初上早朝,辰正时分回来,你每日只需稍稍来早半刻替我温杯茶、研研磨就好。”
“啊?......哦!好的,好的!遵命王爷!”江辞受宠若惊,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是要让她当他贴身丫鬟的节奏啊!
这个木头脑袋莫不是开窍了?!
江辞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沈若瞧见了,倏尔一笑,心下竟莫名有春风拂过。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忽然觉得留她在身旁,似乎,也不错。
天边月色漫下来,洒下一地银光,点缀了痴人的梦。
今晚,好眠。
次日丑正,沈若起身,穿戴好衣衫便上早朝去了。江辞一觉睡到辰初,推开门扉,辨了辨日色,嗯,起得早不如起得巧,现下收拾一番,刚好赶得上沈若下早朝。
江辞此番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当上了沈若的贴身丫鬟,身份一下子便显赫了起来,连容妈妈都开始对她礼让三分了,倒真让江辞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快感。
唔,照此说来,以后若当了那沈御的妃子怕不是每天都要八抬大轿,脚不沾地?
如此想来,倒也十分美好。如若有可能,兴许连饭菜都要别人嚼碎了喂她。
唔,饭菜倒也不用别人替她嚼碎,还是自己亲自抄嘴的好。但脚不沾地,用雕辇抬着她出行,倒是极为不错的。
看来得再加把劲了,成功之日既是享福之日,早些将沈若攻略,便可早些享清福,美好生活指日可待啊。
江辞照着初升的太阳伸了伸懒腰,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朝着美好生活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