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脚,方才没注意,现下才发现鞋子被水浸透,已经全湿了。
江辞抬头,随口一答:“去小河边洗了个脚。”
沈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方才不是说是去听佛吗?法堂就在旁边,小河却在百米开外。”
沈若将江辞上下扫量了一遍,又道:“你同杜衡说了什么,或是......你威胁他了?他竟会甘愿输给你。”
江辞怔凝,方才一嘴快就将这事给忘了。
江辞讪笑着起身,讪讪道:“起先听了一会儿,后来觉得无聊就去那小河边赏玩了片刻。至于杜......大哥为什么会甘愿输给我,王爷这话可有点贬低奴婢啊......奴婢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腿脚还是挺利索的。”
沈若轻嗤,走至一旁,取下三柱宝香,递给江辞,道:“今晨那副虔诚的模样,我当你有颗向佛心,不想在佛前还是谎话连篇。”
江辞接过宝香,正欲点燃做敬佛之用,余光一瞥,却见那姜南风正恨恨地盯着她,这骇人的目光直教她背脊发凉。
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辞干干一笑,将沈若递过来的香全给了姜南风,姜南风面上立时绽笑,正欲接过,沈若却冷冷道:“杜姑娘这借花献佛的本领倒是一绝。”
沈若走过来,将江辞的手给推了回去,把自己手中的香递给姜南风,笑道:“快些礼完,好去找伯母,伯母怕是等急了。”
“伯母......”姜南风失魂般重复道,忽而柔柔一笑,道:“好。”
两人并肩而立,跪坐在草蒲之上,焚香拜佛,好不真诚,好不甜蜜。
江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待他们拜完后正欲敬香参拜,沈若却道:“你同杜衡后来,我们先去法堂听讲了。”
说罢便伸出手,意欲携着姜南风。
姜南风受宠若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娇笑着携过他的手,走出门去。临出门时却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江辞一眼。
莫名挨了一眼的江辞鼻头一皱。
这沈若好生奇怪,叫她来这会合,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奚落她,最后还将她一个人留在这,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江辞气闷着点了香,拜了佛,将杌子挪至角落,苦等着杜衡。
这杜衡又是怎么一回事,都这么久了,还不来。
张渊也是,怎么还没回来呢。
江辞急得左看右看,心下竟隐隐有些发慌。
不过,转念一想,杜衡武功高强,虽还负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况这乾清寺人来人往如此繁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定会有人发现的。
张渊是一缕魂魄,旁人连看都看不见他,更别说奈何他了。
唔......多心了。
......
话说张渊这边。
张渊收到江辞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朝那暗室飞去。将将一进去便觉一阵阴冷,谅他是一缕魂也着实受不住那阴寒。
那暗室如江辞所见,除了一副棺材便什么都没有了。
本想折转回去,余光一瞥,忽觉怪异,偏头望去,是一堵砌得密不透风的墙。
仔细望来,这墙的颜色与一旁的墙似乎有些差异,张渊心下疑惑便穿墙而过。
那墙后面原是一条隧道,顺着那隧道走,竟一路直通天王殿。
张渊一缕魂魄见着这么多的神佛像,心中一阵颤抖,不敢再探,只得颤颤巍巍、飘飘摇摇的原路返回了。
哪知刚刚折回来便撞见同样是原路返回的杜衡,不见江辞,张渊大意猜到了什么,便又随着他再探一番密道了。
杜衡将那堵泥墙凿开,进了暗室,见着棺材,绕着它转了好几圈,几番思虑下,终决定将它打开。
张渊好奇凑过去,待看清棺材面的东西时,整个脸皮都纠在了一起。
还以为是具干尸或是骨灰坛什么的,不想只是一封信罢了。
杜衡拿出信,看了看封皮,得意一笑,将它装进袋中,似宝一般,好生护着。
见他将这信护得这么好,张渊不免好奇,凑头一看,“敕令”两字赫然,顺眼向下一瞧,“道绪”二字映入眼帘。
“道绪......”张渊喃喃,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呢?一下子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张渊思量半天也思不出个头绪,索性作罢。
而杜衡将那信收至怀中后便开始探查四周。
寻了半天也寻不出个什么名堂,见耗费的时间有些多了,再不走的话江辞怕是要怀疑了,杜衡一脚踏出去,又觉不妥,回头望了一眼,打眼扫过周遭,终是见着了那堵颜色略有差异的墙。
杜衡抬脚走过去,仔细比对了一番,终是确定了这堵墙有些怪异,但现下并不是一个探寻的好时机,不若今晚再来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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