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至门前,忽又转过头来补充道:“吃完早饭后我就出去,趁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下。”
“好。”张渊笑着点了点头。
江辞随意洗了把脸,回来时案桌上已摆满了精美菜肴。江辞看到,不免惊叹了两声。
不得不说这沈若的办事效率是真的快,主要是还挺会体贴人。俩人才好了不过半刻,连同这伙食也给改善了。若是再同他好上个半年,她岂不是直接越位成老祖宗了!
可惜,她享受不到老祖宗的服务了。
江辞摇摇头,轻叹两声,快活地吃起了早餐。
张渊悠悠飘至江辞面前,悠悠瞥了眼那香气氤氲、摆盘精美的菜肴,悠悠收回目光,而后又悠悠叹了口气,就似那久居深闺不得滋润却忽见着正逢浓恩的小妾在她面前招摇而过的怨妇般。
张渊再次撇了撇嘴,轻飘飘开口道:“今天的菜食怎么这么丰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辞不自然地咳了咳,遮掩道:“应该是那沈若念在我救他一命的份上,忽然良心发现补偿给我的。”
“这良心发现得有点晚。”张渊砸砸嘴,颇有些哀怨。
江辞微微别过脸,不敢过多说话,她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只应和着敷衍了两句,又继续吃起早餐来。
饭菜虽可口,但却完全勾不住她的心思,吃了几口后,思绪就有些游离了。
沈若不许她出门,但她是必须要出门的。
昨日虽没有确切答应过那柳萱萱会去见她,但也算是应承下了,况她对自己也还算友善,若是间接拂了她的意,岂不是会伤了她的心,怎么说也得去见她一面才行。
当然,不止这个原因。她也想知道沈若为什么要替她赎身。
江辞的手微微动了动。
但到底该这么出门呢……大门首先便给排除了,可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沈若这人精着呢,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偷偷出了门,她便是又要上演一番苦肉计了。
她身上尚还负着伤呢,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江辞又夹了口菜,放进嘴里,一面细细嚼着,一面托着腮,细细想着。
犹记得第一次来王府时是翻墙进来的,不过现下她腿脚不便,是不能再施此技俩了。
这王府也不见养宠物的,便是她能屈下身段钻那狗洞也找不到个地儿钻啊。
江辞摇了摇头,行不通。
又想了半刻,菜已经全部凉透了,江辞面前的碗却还剩有一大半的白米饭。
张渊抬眼看了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在想些什么?饭都凉透了,都结油了。”
江辞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已覆上油膏的菜食,忽然灵光一闪,大拍案桌,笑道:“我想到了!”
“什么?”张渊不解。
江辞眸子骨碌碌一转,笑了笑,此番,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想到怎么出门了。”
江辞胡乱扒了几口饭后,快速地将餐盘收拾好,层层叠叠垒在食盘上,一手拄着鸠杖,一手端着食盘,朝厨房走去。
正在厨房烧火的大李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搂了搂身子,又朝火坑里添了些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