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VIP病房,入目一片纯白。
昏迷前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声细语地问:“醒了?”
姜轻转头看去,是杜云开。
精致的眉微微拧起,她似乎还没想明白过来,为什么杜云开会在这里。
但杜云开却笑了起来,打趣她说:“你是不认识我了,还是不希望看到的人是我?”
姜轻浑身难受,没心情开玩笑,嗓子也干得厉害,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我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杜云开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无踪,那双深情眼里布满了探究,同时表情也变得严肃骇人。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的那些伤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伤?”
这三个字一问出口,姜轻突然又明白了过来。
杜云开口中的伤,应该就是贺凌寒早上折腾自己时留下的那些痕迹。
她怀疑地看向杜云开,后者嗤了声,“不是我看到的,是医生给你检查时发现的,医生说你有可能被人虐待了,姜轻,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轻:“没事。”
杜云开:“……”
一身的伤,高烧到39度,还没事?
“贺凌寒弄的?”
姜轻现在听到‘贺凌寒’这三个字都觉得恶心,她满脸厌恶地回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我不问,还有人问吗?”
因为昨晚两人说好了,所以今天一早他按照约定去远山集团找姜玉山谈合作,谁知道刚进了姜玉山的办公室,就看到姜轻晕倒。
合作什么的一个字没谈,就先带她来医院了。
更让杜云开不解且无语的是,姜玉山居然没有跟着一起来。
姜轻已经在医院躺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姜家一个人都没来过。
虽说他已经给姜玉山打了电话,说姜轻没有大碍,但毕竟是昏迷送医,一般人听了都会紧张担心吧?
他的话很锋利,把姜轻伪装起来的外表瞬间撕裂,露出最狼狈的样子。
的确,她现在没有什么资格傲气。
姜家让她去给姜玉山当秘书,是在想法设法地要给她难堪。
至于贺凌寒——
这个名字只要在脑海中浮起,姜轻的头就很痛很痛。
她抬手敲了两下,第三下的时候杜云开握住了她的手腕。
“好了,你真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好好休息,别打自己。”
姜轻垂着长睫,嘴角扯了扯,想笑又笑不出来,声音低低地问:“贺凌寒说,他送别的女人去医院的八卦新闻,是你拍到的,也是你捅给媒体的,是真的吗?”
她的话音落下,病房了安静了好几秒。
这期间,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杜云开。
她不想从杜云开的神情之中去猜测什么,她只想听到真实的答案。
安静过后,杜云开掷地有声地回了一个字:“是。”
“为什么?”
“我看他不顺眼。”
这理由挺新鲜,挺搞笑的,姜轻配合地笑了下,“我还以为你转行要当狗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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