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临渊慕鱼

得不退出了足球的舞台。

    青训协调员恐怕是青训体系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了，简单讲有点像球员保姆。足球发达国家的分工很细致，每个初到俱乐部的年轻天才都会被分配到一个青训协调员帮忙处理生活、交通等一些杂事，同时他们还负责一部分心理建设的工作，追踪少年们的进步。协调员的工作琐碎又不具体，没想到多特蒙德已经奢侈到用一个欧冠冠军球员做青训协调员。

    谢晖的德语没有问题，大大提升了沟通的效率。里肯09年2月才挂靴，比75年出生的谢晖还小上一岁，谢晖在德国踢球的经历让两人有不少共同的话题。一辆电瓶车载着两人穿过多特蒙德的训练场，去往青训营的训练场。

    5块天然草场，2块人工草地，球场周围悬挂着很多摄像机。

    “我们的摄像机将记录训练中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形成大数据分析，在他们训练结束后，会有专门的数据教练去跟他们分析场上的一举一动。场边我们还有专业的护理人员保证球员们保持高水平的训练，不受伤病的困扰。”

    指着一个由铁丝网区隔起来的室内球场，里肯介绍道：“这是全球仅有三台的设备，我们叫它‘球笼’，造价数百万欧元。”

    谢晖看到球员站在球笼中间，红灯亮起，球从四面八方射向球员。中间的球员接球，再把球射进随机亮起的64个目标点中的一个。一套操作完成接球、停球、传球三个动作。

    “现代足球的第一个要素就是快。这套训练设施就是为了提升球员在球场上的反应能力和出球能力。据研发它的人说，球员在里面待15分钟，相当于完成一周的训练量。”

    （我靠！这不就是《七龙珠》里精神与时间的房子吗？）

    谢晖想到国内训练，动辄一天三练，一练三个小时的训练课。恨不得把这套训练设备立刻搬回去。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止差在钱上，还差在理念上。在中国就算你有同样的设备和训练条件，你根本找不到合格的数据分析师。

    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谢晖不知道，魏长缨此时正在国内想办法解决数据分析师，体育运动科学这些人才缺口的问题。现在不想办法，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有的人觉得世界杯出线只是一个好教练，几个好球员的问题。而谢晖此时已经知道，这是个漫长的体系化工程，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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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一顿丰盛的自助餐，众人第二场转战KtV。冷鸢全程参加，唱了一首王菲的《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一首歌唱的清冷绚烂，没有丝毫烟火气，然后冷鸢就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热闹的一群人。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起哄就再也不动了，偶尔喝一口面前的科罗娜，同事过来碰杯也并不拒绝。好在跟着魏长缨的这几个人也都挺有眼力见，没有无赖劝酒的。

    曲终人散，众人在KtV门口各自打车。有人问冷鸢要不要送一下被礼貌的拒绝了。就在这时，一辆奔驰闪着大灯冲到了众人面前，差点撞到等车的众人。

    车上下来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在足协楼下堵车的小青年。

    “卢冬菱，你爸说你在这跟同事喝酒，让我来接你。”

    卢冬菱下意识的就躲到了魏长缨身后。

    魏长缨回头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卢冬菱：“我已经让我爸把彩礼都退给他了。”

    嚣张的青年拍拍奔驰的前机盖子，挑衅的看了一眼魏长缨：“再说一遍，跟你没关系就不要多管闲事。”

    “呦，小兄弟换新车了啊，不开着那辆破现代了。”

    “哼，老子家拆迁光地就赔了一千来万。卢冬菱你爸说彩礼5万不够，让我再加点。我也是看你顺眼，给你爸又打了25万。凑个整，30万。反正我们以后得结婚过日子。”

    “我没同意，没同意。”卢冬菱立刻哭了，被亲人出卖的感觉令人难以接受。“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不要嫁给你。”

    “那也行，那你就把钱还回来，踏马的，你以为你还是个香饽饽了。不知道倒贴老子的姑娘从前门能排到通州去。来，还钱吧！”嚣张青年从兜里拿出一张借条。

    上面写着“今借潘德仁人民币30万元整。如潘德仁未能与卢冬菱成婚，则在x月x日前如数归还。”

    冷鸢在一旁扶着卢冬菱，皱紧了眉头。

    “你爸已经把钱拿回老家给你弟盖房子了。那这钱就你来还吧。我也不要你利息，三十万三天之内给我。不然，我就到你单位去找你。哼，中国足协是吧？什么倒霉单位还觉得自己是个公务员了？”

    嚣张小伙的最后一句话把魏长缨一下子点燃了。你堵着人要钱已经很恶心了，现在你连我们一群人也一起恶心了。

    我魏家大少爷能受你这个气？！

    魏长缨围着嚣张小伙转了一圈。一眼看到路边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板砖。

    拾起板砖，嚣张小伙立刻收起了嚣张的嘴脸，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长点记性。”

    “我告诉你，你要砸我，没个几十万我可不起来。”

    嘿，跟老子玩滚刀肉是吧？那你是没见过杨志卖刀。

    “魏哥，冷静！冷静！”一群人也拉着魏长缨怕把他给人开了瓢。

    “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咣当！板砖砸在奔驰的前脸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也太暴力了！

    但是，真的……爽！

    咣！又一下砸在前挡风上，一个像蜘蛛网的大洞迅速扩散。

    你敢砸我车！这可是新款的奔驰，刚提的。嚣张小伙气的要冲上来打人，被魏长缨的下属拦了下来。

    “你完了，你摊上事了！”

    “你酒驾撞人，我见义勇为，拼命阻止你，我摊上什么事？”

    ？？？

    嚣张小伙一脸的黑人问号，没想到魏长缨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突然想起，他中午确实跟别人喝了酒，此时的酒味还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