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来?”
“是关系到孩子的姓什么”,顾志远直言不讳。
“好”,顾志广咪口酒,继续问道,“杨家想男孩子姓杨,我们顾家想男孩子姓顾,你们有没有替女孩想过,难道女孩是捡来的?”
顾志远心中隐隐不安,端着酒杯,没有言语。
顾志广又说,“你一直诉苦杨家重男轻女,跟你抢儿子,那你呢?一味纠结儿子是先从娘肚里出来,你难道不是重男轻女?难道你的女儿就不配姓顾?”
顾志远顿时汗流浃背,堂哥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原来自己骨子里一直也是重男轻女,跟岳母有什么区别?
他放下酒杯,看着顾志广的双眼,激动地说,“哥,我错了,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宝,我不应该争来争去,我听你的,从今往后不再纠缠这个事”。
“听哥一句话”,顾志广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不要整天为了这些家庭琐事分心”。
顾志远深表赞同,敬了顾志广一杯酒,“听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说到工作,顾志远问堂哥现在在古月集团法务部怎么样。
顾志广摇头,“不好”。
顾志远不解地问,“你们法务部门有什么不好的?”
顾志广细细说来,到古月集团上班以来,都是跟职工打官司,虽说是输多赢少,但跟普通职工对簿公堂,他心里别扭,感觉自己是资本家的帮凶。
顾志远说了句,“哥,只要你是遵照法律来不就行了,没什么别扭的”。
顾志广苦笑,“话虽如此,但我每次都想站在职工的角度想问题,甚至想为他们多争取一点补偿,这样下去,四叔迟早开了我”。
“那你准备怎么办”,顾志远问道。
顾志广沉思片刻,“我初来乍到的,再过段时间吧,不行我就辞职”。
顾志远有些不舍,又不好出口相劝。
经过顾志广的谆谆教导,顾志远心中已释然,第二天开始着手办理出生证、报户口。
事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拿着两个孩子的出生证、杨影的户口本去报户口,被卡住了。
工作人员告诉他,因为入迁地涉及拆迁补偿,必须征得所在地一半以上的村民同意,然后是村一级的管理部门同意。
没辙,顾志远只能搬出岳父杨成兵。
杨成兵请了一天假,专门和顾志远跑户口的事,没曾想,他这个杨家巷的原住民也不好使,没几个村民买他的帐。
何止村民,连杨成兵的大哥、三弟都热情不高,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杨成兵有些气馁,想打退堂鼓,打电话跟杨影妈妈一说,马上被骂了一顿。
杨影妈妈是个狠人,马上到老爷子病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爷子一听勃然大怒,马上打电话把大儿子、小儿子痛骂一顿,然后又分别给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村民打电话,好话歹话都说了。
等老爷子斡旋一番,杨成兵带着顾志远跑第二趟,几个爷爷辈的村民率先签了字,然后一批村民跟着签了字。
一番折腾,总算把两个孩子的户口迁进了杨家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