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是过了将近两旬日子,来到了十一月初。
自从当年扑杀狼王宗阵打出了一片无生沙海之后,赤沙城周遭的地理环境就日益干燥,虽然还不至于缺水,但雨雪却比从前少了许多,不过这也给狂沙门弟子的修行带来了便利。
冬日渐深,霜降飒然,夜幕也变得更加缠绵;此时雄鸡的鸣声虽然响彻,但天边的晓光却迟迟未到。
“唔!”
风云游身着单衣站在甲字院的水井边,猛然将脑袋浸入刚打上来的井水之中,皮肤被冰流一激,饶是以他寒暑不侵的体魄,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狂沙门弟子居所处的连片水井埋地均不深,故而井水“冬暖夏凉”的恒温功能并不显著。
“走了,风哥。”
穿戴整齐的钱雄飞与侯飞白从屋里出来,向风云游招呼道。如今众人入门差几日就要满月,基本上所有人都突破了內视境,成为了真正的武者——值得一提的是,看起来身体最为单薄的侯飞白仅耗时十二日,在罗兴业后排在“第三”。
身具真气之后,三人每日一早就会去往演武场,在早饭之前先练习一段时间的杀法。
“这破损的人靶总算有人来换了。”
三人行至校场内,正见到七八名门中仆役正在合作更换破损的硬木人靶——这种人靶乃是由专门的木匠切削拼接而成,每个都要花费近一两银子,但即便是其中运气好的,也很难在连续的摧残下坚持过五日。
也就是狂沙门家大业大,才能将如此开销的设备配为基础设施。
“唉,那群仆役里怎么还混着位师兄。”
侯飞白说道,钱雄飞定睛一看,顿时发现身着灰衣的八人之中确实有一位身着赭褐色外门弟子服。
“这人,我怎么感觉见过……”
虽然天色还很昏暗,风云游凭借超人的目力,还是能将此人的瘦削身架、陈旧衣衫,以及弟子服上的补丁看得分明。
“莫询?”
风云游试探性地出声问道,果然那人闻声转过身来,正是一个月前救了阿土伯一命的穷苦年轻人。
“原来你也是门中的弟子,这都一个月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再次见到这位仗义出手又不收回报的年轻人,风云游喜不自胜,当即领着两位室友走上前去。
“这位是莫询,看来也是我们的师兄。你俩也知道我入门前与血煞帮有些瓜葛,那次要不是莫师兄路见不平救下了我的长辈,我都不知道回村怎么和大伙交代。”
自第一次见面以来,钱侯二人就心知风云游内心极为高傲,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热情地称呼哪位外门弟子为“师兄”。这位莫询能让他一改冷脸,想来所作所为必然让人心折。
不过门中近两百位外门弟子,他们虽然没有全部认识,但基本都碰过面,这一位莫师兄居然先前从未见过。
“莫师兄好。”
有风云游这般态度,以他马首是瞻的两人当即上前行礼拜见。
“我,几位师兄使不得,这是个误会,我……”
谁知莫询见到三人口称师兄作揖拜下,脸上却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师兄,哈哈,还不快来搭把手。”
几人身后犹在忙碌的几位杂役见状都强忍着促狭的笑意,有一位正在搬动人靶的还亲热地出言唤道。
“几位师兄,上头还等着让我们把这些废弃杂物运过去,要是晚了,小的们就要挨骂了。”
这位杂役敢向莫询出言调笑,却不敢对风云游三人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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