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进进出出,神情紧张。虽然柯逸菲的心也像坐过山车一样跟着眼前晃动的身影上上下下,但她只能机械的站在那里,也许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没有人知道那一分钟她经历了怎样的恐慌,甚至包括她自己。
后来她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奶奶骨裂,需要打石膏,她知道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也知道她纵使有一万张嘴也有口难辨,她害怕一起摔倒的还有她的护士生涯。
下午的时候,她被叫去护士长办公室,里边坐着的还有护士总监和病人的主管医生。也许他们只是例行的问着她事情的经过,但是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她滴血的伤口划出更深的痕迹,她努力的回想着那一幕,她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带轮的椅子会在哪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天她不知道她是怎样从护士长办公室走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回到家的。
她只记得护士总监让她写一篇报告,记得护士长说这次她真闯了大祸,就连她想帮也怕是无能为力。
夏帆那天下班早,第一个回来。她看到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柯逸菲,想着平时最清心寡欲不为情所困的她,夏帆着实吓一跳,在她旁边坐下。
“逸菲,怎么了?”抚起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的问到。
回过神的柯逸菲看到夏帆,眼眶一热,一头栽倒在夏帆怀里,开始哭起来,伴着浑身发抖的抽搐,夏帆不由的紧紧地抱住她,任凭她宣泄出心里的痛苦和委屈。
等她稍微平静些了,夏帆才慢慢地说。
“逸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帆,我没有做错,那个椅子真的不是我放那里的,我也想扶住她的,我该怎么办?”看到如此的柯逸菲,夏帆知道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淌在她的身上,顿时心疼和害怕也让她一阵痉挛,她的泪也夺眶而出。
“逸菲,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们,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事情总会过去的。”
“夏帆,你不知道,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柯逸菲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哭声撕裂着这个城市的富丽堂皇,倾诉着人生的悲情荒唐。
那个夏日,一双弱小的身躯在苦难下紧紧相偎着。
这是异国他乡,她们远离亲人,她们无依无靠;这是残酷的生活,她们努力奋斗着,却被命运一步步向悬崖。也许她们从最初离开原点起,她们和故乡的人,就注定要画着不一样的圆,没有重复,没有退路,没有终点。
第二天,柯逸菲拖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上班。病房这个她最熟悉的地方一下子变成了最陌生的地方,一个她最想逃离的地方现在却是她极力希望能被留下的地方。
昨天的摔倒只是一个开始,一天内这件事情开始在病房里发酵。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当做新闻也当做教训。护士长更是最忙碌的,和不同管理层一轮轮的开会,和家属一遍遍的沟通。
事情也许没有柯逸菲想得那么严重,但是绝对比她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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