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低沉,像是善变的爱情和飘渺的的未来让人心悸,让人窒息。她们伫立在天幕中的身影,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她们紧紧地拥抱着,在这条崎岖的马路上,在荆棘的人生征途上。
两天后,陆芸退婚的消息在她们科里炸开了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不解,嘲讽,同情,敬佩等各种眼神和议论披头盖面而来时,陆芸还是无力抵抗,她心中一遍遍念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却一次次被各种风言风语刺的遍体鳞伤。她只想逃离这个刻着她痛苦记忆的地方,逃得越远越好。
白天她努力在父母面前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笑脸,把痛苦隐没在忙碌中,然而漆黑的夜才是痛苦的深渊,总能悄无声息的把人淹没在落寞孤寂中,像深陷泥沼之中的小鸟,越挣扎却陷的越深。
婚礼取消了,但她没有取消假期,一是为了陪爸妈,她要尽力让二老安心的回去。二是她也需要精神假期,需要沉淀过去,计划未来。
5月20号那天,郭强请了假,第一次在南洋穿上了正装,他早早的就到了陆芸“婚礼”的现场。这是他在南洋参加的第一场婚礼,也是最珍贵的朋友的婚礼,激动的他还在厕所里整理了好几次头发。
但是他一直等到了晚上七点多也不见一个人来,他开始觉得不对了。
婚礼是何等大事,怎么可能到了良辰吉日一个人也没有,一定是出什么状况了。他开始给陆芸打电话,没有接,他又给柯逸菲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不详的预感让他站立不安,肯定是出事了,他越想越不对,后来转身就往车站方向跑去。
半个小时后,他到了陆芸家。
开门的是陆芸的父母,从他们最终郭强知道了陆芸的婚礼取消了。
虽然听到消息的郭强惊若木鸡,但是看着两个伤感又无奈的老人,郭强也没有过多的问下去。听着陆树群的唉声叹气,郭强唯一想到就是怎么能安慰一下这对伤心悲痛的老人,他就想方设法的和他们聊天,聊南洋,聊他的工作。
“我是送货司机,周末了有时间就在食阁帮帮忙,赚点儿外快,对了,我和陆芸就是在食阁认识的,说起来她还是我的恩人呢。”陆树群听他说话觉得也是实在人,他也好好看了看眼前这位衣着整齐又憨厚的小伙子,浓眉宽额,笑成缝儿的眼睛亲切又憨厚,笑脸上两个敬业的酒窝带着顽皮和活力。
“能干活儿好,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能吃苦的不多了啊!”看着郭强陆树群眼里都是喜爱。
“我也是干着玩儿,不过隔行如隔山以前不知道,现在干起来才知道这里太缺服务行业的‘人才’了,本地年轻人觉得辛苦不愿意干,所以有很多外劳,像我们这些兼职打工的到了周末绝对是抢手货,如果他们能签到一个全职的吃苦耐劳的外国人,别说是年轻的,就算是像伯父你这样虽然上点儿年纪但又宝刀未老的,那也是捡到大活宝了。”郭强本想着只是逗二老开心一下,却没想到他的爽言豪语倒是真的勾起了陆树群的好奇心。
“那这么说我也可以干?”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推荐。”
陆树群越听越心动,他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两个人也是越聊越投机直到柯逸菲下班回来。
自从上次在海边把柯逸菲送到医院后,这还是郭强第一次见到柯逸菲,正在和伯父高谈阔论的他一下子变得羞怯起来,一颗心也开始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