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祖父,论辈份,罗秦氏正是秦琼父亲的堂妹。
“你是季养的儿子?”
“是的姑母,我是秦琼,族中排行第二,我记得好像是十七八年前你还回过一次历城秦家省家,那个时候我才三四岁,姑母还抱过我呢。”
这么一说,罗母倒是想起来了,二郎秦琼,这是秦家大宗长房嫡孙,当年自己回过家一次,那次好像是自己父亲过世回去奔丧,确实好像是抱过这个侄子,那时的他还才几岁大,一恍都十几年过去了,自那以后她也再没回过历城秦家,想不到今日侄子上门来,都已经这么大了。
“哎呦,我的儿呀,快起来。”秦氏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小六在一边打量着秦琼,“娘,这是谁啊?”
“小六,快来拜见你表哥,这是你从舅父家的二郎。”秦氏拉着小六上前,又对秦琼道,“儿啊,这是你六表弟,小时发热烧坏了点脑子,因此人有点傻。”
小六却不以为意,只是打量着秦琼,“二表哥,你力气大吗,打的过牛吗,我力气很大,我帮隔壁王地主放牛,他家的牛没一头打的过我。”
秦琼哈哈大笑,罗锋无奈,“二哥不用理会他,他就是有些长不大。”说着他拍了拍小六,“小六,哥在县城里给你带了些好吃的回来,你看是什么?”
他从背上取下包袱,拿出一包干荷叶包着的吃食来,却是在县里买的一包胡麻饼,用羊油煎制的面饼,上面还撒了芝麻,里面甚至还有羊肉馅和葱。
荷叶一打开,顿时一股香气迎面散开,小六猛吸鼻子不由的眼睛放光。
“胡麻饼。”
小六接过,拿了一个却没自己吃,而是转身递给了母亲秦氏,“娘,五哥买的胡麻饼,好香啊,你吃。”
秦氏笑着对儿子道,“嗯,好香的胡麻饼,煎的真好看,小六你吃。”
“娘你先吃。”秦氏不接,小六就不肯答应,无奈秦氏接过,小六还要看她咬了一口才笑着又拿起一个。
第二个饼小六也还是没吃,又转身递给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小妹,这个给你。”
“六哥你吃。”
“你先吃。”
这小姑娘却是罗锋的五妹,家里最小的姑娘,今年才十岁,瘦的和根柴似的,面黄饥瘦,头发都枯黄着,看着让人心疼,这都已经入秋了,可姑娘却还只是脚踏着一双草鞋,几个脚趾头全露在外面。
一包胡麻饼才六个,小六先给了秦氏和小妹一个,然后又给了两个嫂嫂一人一个,剩下两个,他又要给秦琼和罗锋一人一个。
“你都分了,你自己不没了,你自己吃。”秦琼笑着推辞。
“三娘和四娘呢?”罗锋见人群里没有另两个妹妹,不由疑惑的问道。罗家六子五女,大哥和二哥都是成婚了的,而三哥四哥还没娶亲。五个姐妹,也只有大姐和二姐嫁人了。
正吃着胡麻饼的一个年轻妇人对罗锋道,“小叔刚回来还不知道,自公公和你们兄弟几个先后被征走做役后,咱家里连个壮丁都没,地也种不过来,家里的铁匠摊子也没人打理,早断了收入来源,而乡里又屡屡催缴租调和义仓粮,以前借的旧债都没还清,又没人肯再借新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后来才找人帮你三姐和四妹说了人家,好在挑的人家也还是不错的,人也忠厚老实,家里也算是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