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滚着,慢吞吞的问,“你觉得裴姑娘好在哪儿?我怎么半分没瞧出来?”
元千被那重重的一拍吓了一跳,心道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这又听见这话,顿时哽住,艰难道,“你之前不是也跟去了狩猎会,裴姑娘智慧无双,哪儿是旁人可比的。”
“可是很弱啊,又摊着那么一大家子事儿。”元弦幽幽道。
“你.....个憨子。”
元千扶额,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蹦出几个字来。
“怎么,是觉得很闲?”冷不丁一道冷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同款石化。
元千率先反应过来,腾的站起来,一板一眼道,“回大人,属下是在看守探子!”
元弦幽幽甩过去一个眼神,你倒是把我撇下的快啊。
不久前刚刚得罪大人,现在又被抓住闲聊,但元弦还想抢救一下自己,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回大人,属下在同元首领商量要不要下点药给那探子.....”
元千:“..........”
对上大人凉凉的眼神,元千垂下眸,跪地,“属下不该议论大人私事,求大人责罚。”
见状,元弦也跟着跪下来,“求大人责罚。”
沈于渊眼皮掀了掀,“自去领罚。”
“是,大人。”元千应下,搭上元弦的胳膊,“走吧,憨弦。”
躲是躲不过去的,他们最多能皮一下。
元弦:“……”
转眼,夕阳洒下一片橘红。
裴晏如看过铺子后回府,坐在马车里,素手撑在下颚,视线落在帘子外面,眸色平静。
夜幕降临时分,画糖人的已经走了,有人架着马车往城外赶,而勾栏瓦肆正开张,不少浓妆艳抹的姑娘从阁楼内探出头来,又探回去,娇笑着朝着底下经过的书生公子轻轻。
多半人多是皱着眉离开,路边的人伢子叫骂着让手底下卖不出去的赔钱货赶紧走。
明惜坐在一旁,托腮,忍不住道,“姑娘,现在真好,安安稳稳的。”
听见声音,裴晏如轻笑着回,“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危险来临前总是安静的让人放松警惕。
明惜不懂,但有的吃有的穿,不用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她就觉得很好。
“姑娘,您看那边那个人——”
忽然看到什么,明惜眸子微微睁大,开口道。
此刻,云澜阁内。
“来,干!”裴锦月喝的两颊通红,举起酒杯,和人碰了下,随即一饮而尽。
她酒量好,但容易上头,不打紧,嗯,不打紧。
对面,云九鹤嘴角抽了下,掩袖去喝,低头看了眼那满满当当的酒,眉心突突的跳,小心翼翼的倒走,然后把酒杯放到嘴边,放下袖子,“锦月姑娘酒量真好,在下快不行了。”
他说着,边抬眼去看。
窗棂半开,有风吹进来,将她的发丝吹的凌乱,橘黄的夕阳余光打在那张泛红的脸上,英气的五官柔和下来,凤眸微朦胧,夕阳沦为了陪衬。
云九鹤红了脸,耳膜内传来扑通扑通强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呼吸跟着急促起来,“锦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