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去以后,她心里想的是:难怪我总是做噩梦呢,我难道不是一直没在家里、一直在路上吗?
她不知道这位阿姨如果知道自己的好意被曲解了会不会不开心,好在那些矫情的阴暗的念头,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天仅是用在路上的钱都已经花了不少,从机场出来后林唱晚想着多少省一些,就没有再打车,查着地图坐了公交,回到住处时已经很晚了。
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冷冰冰的——倒不是说温度低,望南的春天温度还是很舒服的,即便是晚上。
是氛围冷,那种开了门面对空无一人的黑暗房间的氛围,让她觉得很冷。
明明她是在梧桐市独居过半年的人,怎么才和顾意驰合住了那么短的时间,就开始对独居有别的思考了?
她觉得这可能是人的天然劣势,群居动物就是群居动物,她否认不了。
她进了屋,开了窗打算通通风,还没等坐下手机就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林朝阳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
“我不打给你你就想不起来找我是吧?”林朝阳在那边半是严肃半是玩笑地批评她。
“飞机延误了,我这会刚到家。”
“行吧,赶上个阴天出行,只能算你倒霉了。望南那边天气怎么样?”
“挺好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往窗外看,天黑透了,但还是能从风里感觉到晴朗,“很暖和。”
“嗯,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就准备睡了。”
“好,晚安。”
“你什么时候会说晚安了?这果然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
林唱晚被他说得顿了一下。
没办法否认,她的确是在和顾意驰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养成了道晚安这个习惯的。
如果现在她和顾意驰还是很好,那可能无论是孙天野之前的调侃还是林朝阳现在的玩笑,对她来说都是调皮但很甜的跳跳糖,可惜没有如果,她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赶紧睡你的觉吧。”她对着电话那头问,“这样熟悉了没?”
“......我还是比较喜欢会说晚安的你。”
“不说,挂了,拜拜。”她直接回绝三连,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点开微信中和顾意驰的对话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到望南了,想想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都没问,她何必报备。
倒是孙天野过了一阵子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说:我终于降落了,你呢,已经到家了吧?
而她心里还在不满他没放下旧人就去接触新人的行为,直接没回他。
他好像也不在乎她回没回,继续自说自话地发来一条语音:“易水在下雨,我一件外套都没带,刚下飞机就是一阵冷风,冷死我了。”
她又联想到顾意驰,但是她还没痴情到易水下了雨就担心顾意驰带没带伞这种程度,只是听见易水这个地方,就自然地想起了他罢了。
再不回复显得不太礼貌,她后来还是稍微回了两句,回复的时候她忘了想,自己以前可不是一个在意社交礼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