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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这么差了。
再差还能怎样?
“好受什么!”她哭着,用蛮横的语气朝顾意驰嚷,“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好受,我想到你就觉得烦,我认识了你真是倒霉,每天都在后悔当初没把你赶出去!”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顾意驰的表情了,但她猜他应该还是和刚刚一样的表情,因为他讲对不起的声音就和刚刚一样平淡。
“说一句对不起就有用吗?”她反问完,自己却想不出怎样才有用,心里堵得很难受,她由着性子继续对顾意驰嚷,“你说一万遍!”
“好,只要你不觉得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怎么不觉得烦!”林唱晚打断了顾意驰念经般的重复道歉,上前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我都快烦死了!”
她推顾意驰的时候真的已经很用力了,可是作用在顾意驰身上,他只不过往后踉跄了一小步而已。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一直以来已经很努力地在往顾意驰的方向靠近,作用在他那里,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觉得自己好无力,各种意义上的。
于是她也不想再对顾意驰说话了,就只是哭,只是用哭来宣泄情绪。
顾意驰从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在一旁呆了一会,开始觉得慌了,劝她说,“好了,别哭了,春天风大,再哭脸都花了。”
他的话让林唱晚哭得更厉害。
因为她想起自己从前听到类似的话的时候,是小时候在父母身旁时,她哭闹着不肯去奥数班,妈妈刮着她的鼻梁说,“春天风这么大,谁哭谁就变成小花猫。”
又放任自己哭了一阵,她平复了一些,吸了吸鼻子扭头问顾意驰,“你怎么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明明不要她又对她温柔,明明一定要走又让她不舍得离开。
可是她没有把后面的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怕自己一旦说了,顾意驰真的会用冷漠的方式将她推开——毕竟他之前就已经尝试着那样做了,即便不够彻底,也算有了预兆。
冷漠不等于心里就没有一点温柔,那么反过来,温柔就也不等于永远做不出残酷的事,这样的逻辑,她也是慢慢才明白。
“是啊,怎么总是这样。”顾意驰重复着她的话,却又不像是在回答她,而像是在自己感慨,“总是不合适,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哭腔。
“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抱怨几句。”
“我知道你在抱怨,我是问你抱怨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了,哪里错了?”
顾意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我的表达有问题,好像也不是时间地点的错误,换一个人就好了,只要不是我就好。”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林唱晚被他绕得很烦,之前的委屈渐渐也转化成愤怒,“我不是在和你咬文嚼字,你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我就是在问你,你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