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方。
细数三界的炼狱,她也听说不少,可从未见过有如此阴诡之地,从睁眼的那一刻便浑身不寒而栗。
周遭都是肆虐的邪灵鬼祟,尖锐又阴森的笑声和吵闹让她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愈发感到撕裂的痛楚。
一阵黑雾从前方汹涌袭来,她压根没有回避的力气,却在雾色席卷的那一刻感觉到身旁的叫嚣逐渐退散,脑袋也逐渐变的清明了起来。
莽龙一袭黑袍,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她。
她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警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试着用灵力召唤佩剑,却怎么也唤不出来。
他朝她迈了两步,微笑的一抬手,一柄锋利闪着银光的利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你是在叫它吗?不好意思啊小友,它太久没见到我,激动了”
玉若的脸色变的霎白,人也如同风里摇曳的白纸一般,摇摇欲坠。
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里的破阵,那柄在她手中平平无奇的剑,在他手里却锋芒毕露,气卓超然。
那柄破阵是母亲送给她的,当时她想不通为何她要给自己一柄如此神武的兵刃。
“你是谁”
他低头温润的笑了笑“我是你母亲的旧友”
她气势汹汹的指着他大声吼道“你胡说!”
周遭的邪灵通通避至远处,她环顾四周荒芜一片犹然记起自己是在忘川外被元崎打晕,这里定然是魔族什么隐晦之地。
“哈哈哈,我不过说我与清禾是旧友而已,小友如此气急败坏,可是在着急否定些什么?”
她不想再和他辩驳下去,焦急地望着四周,想要寻一个出口。
“你不必再看了,湮世渊你是出不去的”
她呆滞在原地,浑身的冷汗一层又一层淌着。
魔族被流放之地,她木讷的转头看着他问道“是元崎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他笑眼盈盈的看着她,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却让她愈发感觉毛骨悚然。
“是我让他把你请来的,你乖乖听话,等着他们来救你”
她如同跌入了深渊里的冰窟,强撑着结巴着说道“你,你休想,不会有人有人来救我的”
一阵风掠起,如同催化附着在表面的寒冷,冰冷倾入骨髓。
“会的,我那好外甥女,最是重情义”
她害怕的看了看远处怨灵集成的黑雾,那些令人难受的尖叫声似乎还附着在她的头皮上,让她止不住微微颤抖。她咬了咬牙,朝他说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转身便冲入了令她惧怕的漩涡中心。
莽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孩子,都不怎么听话”
曾经伽阖那样的偏帮着她,为了救她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她知道伽阖一直被那些人诟病排挤,但她就是要将她给自己的善意千百倍的赠还给她,替这世间的不公弥补她。
就算被吞噬,被扒皮削骨,她亦无怨无悔。
疯狂袭来的怨灵让她退无可退,抱着几乎要炸开的脑子蹲在地上,任由他们在耳边侵蚀。
唯一清醒的念头,就是保护她。
元崎迅速的出手,将那些怨灵打散。将狼狈昏迷的她抱进了怀里,一双眼睛如同冰刃一般愤恨的仇视着信步走来的莽龙。
“她可是狐后的女儿”
他深知,以自己的力量对抗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他却试图以另一种方式提醒他,或许说试图威胁他。
莽龙嗤笑的说道“她要不是流着清禾的血,早就死了”
元崎心疼的将人紧紧搂住,只听见莽龙说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湮世渊,他们都是你的族人,他们日复一日的在这里被吞噬或者吞噬别人,一个两个都成了怪物,在这个荒芜冷清的世界里没有轮回,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生来是天魔便永生永世都只能在这灰暗里煎熬!”
“元崎啊,你跟衡奕都要记住,你们背负了什么,他们来了,准备迎客吧”
云时站在魔族的入口,内心十分复杂。
这里承载了他许多的记忆,最为鲜明的就是与代寰和莽龙一起长大的那段时光。
许是忆起故人心中悲郁,他似乎不敢迈出那一步。他们三人,一人故去,一人被囚,唯剩他一人,鲜衣怒马的少年啊,终究只留下他一道孤影。
一个温柔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明亮的眼睛如水般的望着他“走吧,我们一起去”
他颔首,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嗯,我们一起走”
踏入魔界的那一刻起,眼前便不是那般明亮得光景,漫入眼帘的,是浓的化不开的黑。唯有远方悬崖之上微弱的明亮,能将身旁之人的轮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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