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阙阁门前的路好似从未那么长过,伴月弯弯绕绕,那个背影就那样慢慢的消失在他眼前。
只要她顺遂,喜爱之花,永远为她盛开。
许久未发作的断生又开始在骨髓里如同游蛇般悉悉作祟,无边的寒冷让他的眼睛逐渐模糊,倦意将他吞噬。
言蹊攥着手里的发簪,心不在焉的跟着黎姬走着,却不慎撞上了她的背。
黎姬回过头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她心虚的不敢直视黎姬的眼睛,迟疑道“阿姐你的师尊看着好奇怪,而且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她轻轻的将手放在她肩上,没有人能留住风。
“你觉得,我们此刻不该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是吗?”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立马附和道“虽然他看起来很冷漠,但昨天他还是借了我灵力,虽然我送给了他海螺,但若他此时抱恙,我们也理当照顾他,更何况他还是阿姐的恩师”
黎姬察觉到这个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比起前世,善良的愈加纯粹,却也一如那般坚定着自己的决定。
“言蹊,你在南望山昏迷,是仙尊将你救醒,眼下他身边确实需要人照拂,你且先留在此处随他历练游历”
她慌乱的抓住她的手,急忙问道“那阿姐你呢?”
她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说道“南海事务繁忙,父王年纪大了,总要有人分担,当初南望山听学,也是为了振兴水族”
似乎被梗住了喉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只是言蹊,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南海永远都会有你一席之地,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言蹊不知为何姐姐好像十分不舍自己,她瞪着无辜不解的眼睛说道“阿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懂,南海当然是我家了,你当然是我姐姐了,为何好似我在这里历练,就会变的六亲不认了似的”
黎姬一颗不安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欣慰的笑道“阿姐只是担心你,便唠叨几句罢了”
“阿姐,可是你的师尊会留下我吗,昨天他可是超级凶的要赶我走呢”
“师尊他不是那样的,他是因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才伪装的冷漠,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曾经他的温柔,丝毫不保留的全部给了她,她是他生命里所有的光芒焰火。她走后,所有的火苗温暖全部熄灭,只剩下如漫长寒冬的冰冷。
如今,她即已回,那些枯死的火种,裹挟着点点星火,再一次预备热烈燃烧。
云时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冬天的海水里,海面上还飘着雪花,海水像一把把小锥子,一点一点的将寒冷凿入他的每一寸肌骨里,冷的令他绝望。
他看见幽暗深邃的海底逐渐朝他游过来一个人,一身粉衣,头上是两个包子发髻,瞧不清脸,却奋力朝他而来,仿佛下一刻能将他抱住。
“仙尊,仙尊”
他睁开眼,朦胧间看见那张脸慢慢在眼前清晰,开口喉间尽是沙哑“伽阖……”
言蹊侧耳俯身靠近他“你说什么?”
他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她被他突如其来猛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从床边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说道“仙尊……你……你没事吧”
“你为何在此?”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脸色不太好,便想着回来看看你,阿姐说让我在此处跟随你历练游历”
见他沉默不言,她又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想要弟子叨扰,等你好转我便回南海”
她觉得赶她走也无甚稀奇,毕竟曾经的战神仙尊,怎么可能会单收她一个名不见经传又平平无奇的南海小殿下为徒弟,怎么着也要开班授课,一次性收个百八十个,这才不枉费战神虚名。
反正就算要回南海,她眼下也是能找理由在人间多逗留几日的,左右阿姐也不知道自己被遣走,届时去凡间玩上几日,反正有引路盘,她也不怕回不去。
正当她脑子里幻想在凡间逍遥的时候,云时的声音制止住了她所有的妄想。
“那你就留在此处随我一起吧”
她无语的咬了咬嘴唇,继而确认道“您说真的吗?”
云时轻轻的合上双眼,对她说道“你住隔壁”
言蹊隐约觉得,这仙尊怎么好像有点固执的要留自己在这里,见他苍白虚弱的模样,心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转身离开,关门之前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他,沉静的如同一块温润的玉,带着淡淡的寒气。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待过两日我好些,便带你去凡间,这两日莫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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