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殿外有一颗粗壮的大树,它枝叶繁茂,枝干好像男人强壮的手臂,延伸至墙内。
武烁站在树干之上,耳边是响亮的蝉鸣,他皱眉看着窗前那一点零星烛火,不知道那家伙为何还不睡觉。
他轻身一翻,便进了殿内,行至寝殿的窗前,悄悄的打开了一道缝隙,见那个人正伏在书案上,他便放心将窗子打开,又翻了进去。
一直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一个纸团,摊开来只见画着他的脸,只是用黑墨又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熟睡的她蹭了蹭脑袋,白皙的小脸上沾上了未干的墨点。
武烁站在她身旁,用指腹轻轻的擦拭着那块污渍,她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言蹊睡眼惺忪的望着眼前清冷矜贵的人,月衣胜雪,她仿佛看见了当初站在树下的云时。
她双手一伸,便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靠了在他身上,嘴里喃喃道“师父,你终于来接我了”
武烁原本打算抱她的手一滞,竟在梦中还想着太傅,还声称自己与他毫无情意,这个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满口谎言。
他真想此刻狠狠的掐醒她,但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他没有动,只是过了许久之后,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
小心翼翼帮她盖被子时,他才恍间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这样待过一个人,像是万年枯木,偶然间绽出几朵不出其意的嫩芽,异常的感觉。
他轻轻的捏了捏她脸,凑近她的脸喃喃轻声道“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他想知道,画中之人,又是否在心上。
她梦中烦躁的拂去他的手掌,转身睡的更加香甜。
承颐无奈的听完言蹊大概述说二人争吵之事,一头雾水的问道“那你们这婚究竟退是不退?”
言蹊懊恼的撑着胳膊颇为伤神“他已经好几日没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也不知道,退不退又不是我说了算”
他灵光一现,轻拍桌面说道“怎么不是你说了算,他即觉得欠你恩情,只要你决意不要他的灵芝,那他便退不了!”
“你是不知道这副废材身体有多累赘!吵个架都累得我够呛,再这样下去,我怕还没来得及嫁给他,便病死了”
忽然间她仿佛也灵光一现,眼睛一亮说道“仙君们凡尘历劫,不是只要把凡人的一辈子过完就结束了吗,那如果初若若病死了,我是不是就破除梦境了”
一只指头狠狠的敲了敲了她的脑门,她吃痛的捂着脑门,又嗔又怒的瞪着他。
“凡尘历劫,那是没有记忆的,一个人活着自是不会轻易寻死觅活,且历劫的仙君命格都是天定,岂非寻常,这里可是梦境,若无法替梦境主解除执念,就算你死了也会进入循环,到时候还不知是什么角色”
她丧气的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唉声叹道“那到底要怎样嘛,以前长不出尾巴我也没有如此这般苦恼过”
“唯今之计,就是稳住,只要这婚不退,就还是有希望的”
她支起身,似笑非笑的盯着承颐。
他被她盯的发毛,警惕的往后退了退,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笑着朝他挪了一步,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她站起身,得意洋洋的仰着头,说道“他不是说不会成全我跟你吗,那我俩故意私定终生,他定会为了膈应刁难我不退婚”
承颐仿佛被雷劈中了,疑虑的看着她,不自觉的惊叹道“你是在南海待久了,脑子里进水了吗?”
她懵懂的挠了挠脑袋,纳闷的问道“何处此言,此法又有何不妥?”
大不妥去了,当初赢取天妃之时便在三界面前许下了盟誓约,生生世世唯一人,即使与旁人假情假意,因许约之人是天帝,所以天雷即使穿过十八层地狱,万重梦境,都会精准的劈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傻,他说不愿成全你我是为何?以他那个冷淡的性子,若是旁人定然瞧都不会瞧上一眼,更何况他之前心心念念要和你退婚”
她歪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说“我不知道,可能因为,特别讨厌我吧”
虽生的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却是个痴傻的,憨傻痴呆的他又开始后悔将她养在南海。
他叹朽木不可雕的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因为他,根本不想和你退婚!”
“怎么可能,你自己也说了,他心心念念要退婚,我看就是他居心叵测,小人之心,偏要和我反着来,欺负我罢了”
他万般无奈,扶额摇头道“这个小傻子,算了算了,你自己会悟吧”
她更加疑惑了,迷茫费解的继而撑着脑袋双目空洞的感叹着“上岸后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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