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合眼的瑾启将刚刚写好的书信交给身边的人,嘶哑不堪的嘱咐道“送回去,一定要快”
同盟之约,宁城王府已背弃,那边不能怪他们不守信用了。
宁昕梦一直等到太阳升起,都未等到那柄要她命的寒霜或是一杯毒酒,她哑然一笑,以他的性子能留她到天亮,想来定然是被牵绊住了。
一夜未眠的她面上有一丝憔悴,却平添了一份破碎的美感,瞧着愈发我见犹怜。
既不来找她,那她便主动去寻,左右是要给一个交代。她唤来了侍女,带上原本要送给公主殿下的礼物向云罗殿而去。
言蹊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他已经将那身脏衣服换了,此刻又恢复成了那个清风濯雪的小公子。
“你不许去!”
他想抽出胳膊,却又怕伤着她,只能耐心劝着“先放手,听话啊”
她瞪着他,说道“你当我傻啊,我一放手你就跑了,回头宁城郡主都凉了”
见她警觉可爱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轻轻抚了抚她的额角,笑道“好了,你赶紧给我睡觉,把身体养好,下次上城楼我可不背你”
言蹊仍旧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固执的不肯松手,严肃说道“武烁,你别以为我好骗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宁城王府入都城,就不断在挑衅你,这次你我都心知肚明是谁,但天下人不知道,宁城百姓不知道,空口白牙臆测不算证据,若你在此种境况之下,动手杀了她,那便是手染无辜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见她如此慌张,他卸了劲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昨夜那几人明显是冲我而来,我已经离开宁城十几年了,他们究竟是在戒备些什么我不管,但他们伤到你了,那我便没有那个耐心探究缘由”
她抬起手捏着他软乎的脸颊说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直接去找她的麻烦,若你真的心疼我,就别擅动,难道你想让我伤还没好便担心你吗”
他无奈而又幸福的笑着,满眼都是温柔的宠溺。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但你所受的伤害,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让宁城王府百倍偿还!”
宁昕梦走到门外,便听见他威慑的话语,此番小宁城王一意孤行,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改日他返宁城,宁城王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小春来到她的床前通禀,说宁城郡主求见,武烁立马沉下脸,眼里露出阴冷的杀伐,让人见了不觉瑟瑟发抖。
“我还未去寻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此刻抱着手臂,阴沉的让人觉得置身于猎猎地狱。
一只手猛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诡谲之色中惊醒,错愕的眼神乖觉的像个孩子。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坐起了身,他连忙伸出手扶着她,嘴里责怪的念叨着“起身做什么,当心伤口又裂开”
但还是老实的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了然一切的看着他,开口道“你刚刚才答应我的事情,要反悔吗”
他有些心虚的垂眸,顾左右而言他的对小春说道“去给殿下拿件厚外衣”
她叫住她“小春,让人请郡主去正殿叙话,好生招待”
言蹊觉得虽然受了伤,但却仿佛身体比从前有劲许多,看来贺兰灵芝的确为疗伤灵药。
武烁接过小春手里的厚斗篷,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言蹊觉得他好像在裹粽子。
直到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道“你放我下来,这也太夸张了”
他却面色从容,言语间带了几分不容反驳的蛮横“要么我抱你出去,要么你现在给我躺回去睡觉”
言蹊气愤的指了他一下“你!”
宁昕梦就这样目怔口呆的看着言蹊瘦小的身体窝在他的怀里,被他抱了出来。
正殿之上他抱着她站在原地,她脸红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小声羞赫道“快把我放下来”
他朝小春使了个眼神,她立马将手里的软垫放在椅子上,他这才转身将她好生放了下去。
正当言蹊端正身体的时候,他在自己眼前蹲了下去,轻轻的将鞋套在她的脚上。
她瑟缩着往后退,难为情的左右张望着,却对上他泰然的眼眸“鞋穿好,地上凉”
她笑着掐了他一把,心想着,要不是你非要抱我出来,我会没穿鞋吗。
言蹊不耐烦的将他往旁边一推,笑着说道“郡主怎么来了?”
宁昕梦心里十分不解,她看着怎么都不像命悬一线的样子,却仍旧面上笑的温雅大方“听闻殿下昨日遇险,今日本该出城回宁城的,心里担忧殿下伤势,故来探望”
武烁抱着手臂面色阴沉的站在她身边,像一个守护的死士,巍然不动,冷眼看着宁昕梦,眼神似乎能将她的皮扒透。
“有劳郡主挂心,我的伤势无大碍,郡主难得来一趟都城,便多待些时日吧”
这公主殿下倒是个贴心的人,昨日王上已逐她回宁城,却又因查行凶之人责令封锁城门,她们便进退维谷,言蹊的话给了她们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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