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烁远远的望着她拥抱海洋的背影,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心里萌生。
虽然他们的婚礼未能礼成,但他一直觉得她是自己的人,但眼前的画面清醒的告诉他,她不是。
她属于风,属于海,属于自由,却不属于任何人。
虽然他知道只是她第一次从都城里出来,看到海,但他感觉到,她与这片海像是久违的好友般亲密。
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并且恐惧的感觉十分熟悉,仿佛盘桓在心头已经数万年。
林超带着一队人马搜寻着,终于在海边找到了二人,只见他轻声在武烁耳边说了些什么。
武烁脸色凝重,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对林超说道“带回去了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先送回营帐了”
他又说道“殿下那边先不要告诉她,我来跟她说”
言蹊见二人对她避言,想来宁城的状况定然十分复杂,他们怕是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她走上前对他说道“明日我将宁城郡主的骨灰送回小渔村,后日便带上小竹子和小春启程回都城,你也不必过于忧思,对南宿之战定然会胜”
他眼神躲闪的望着大海,不敢看她清澈明亮如海水的眼睛,冷脸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对于他没由来的脾气她愣住了,这才意识到,是不是在他心底从未释怀过。
言蹊轻笑着转过身,波澜壮阔的海面荡漾着徐徐水波,将心头的苦涩强压下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言此,本就该各自为安”
他神色十分沉重,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方才只是害怕她知晓之后会难过,才口不择言的责问。
他本应就这心中的那份傲气,即使万般不舍,也不会强求不放,却一反常态的牵起了她的手,低头紧盯着她的衣袖道“该言不该言,该做不该做,你我心中自有分寸,只是眼下,你不要挣开我,就算心中厌恶,也稍忍忍”
他不害怕生离死别,却害怕她经历生离死别。
言蹊抬起头探寻着他微垂的双眸,不知觉的放松了掌心任凭他握在手里,担忧的问道“怎么啦,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往边走边说道“你记住,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几经波折,她终于到了宁城,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二人就这样一直携手回到了宁城将军府。
刚进门,小春便双眼通红的扑了上来,将她前后仔细检查着,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轻笑着替她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说道“好了好了,我没事,别哭了啊”
小春哽咽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小竹子没了,我怕你也……”
瞬间耳边所有的动静都噤声了,只有一阵尖锐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小春指了指后院,啜泣道“早上他被带了回来,尸体现在在后院,林副将说等您回来看最后一眼,就让他入土为安”
她腿一软,差点跌落,却被后面的人稳稳接住。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路上的异常,都是因为害怕自己知道真相。
言蹊推开他,拼命朝后院跑去。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简便布衣,只是胸口被染红了一片,小小少年瘦弱的个子,才到她肩膀的小孩子,永远的停在幼苗未茁壮的时候。
“谁干的?”
她隐忍着愤怒,颤抖的落下了眼泪。
林超抱拳一把跪在她面前说道“殿下,是臣未能保护好他,他见你们坠崖执意要追寻,我们拦截之时他不慎被南宿的暗箭所伤,直击心脏,实在……”
言蹊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大声呵斥道“不要再说了!”
诡谲的天空又开始变得阴沉,将所有人笼罩在阴影之下,遂既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武烁命人将他抬走,她却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雨水冰凉的砸落在她脸上。
好像每一次淋雨,都是因为有人离去,记忆尤为清晰得是,宁昕梦离开的时候,亦是那般,血染白衣。
为什么沉重的两族之争,牺牲的都是那些微如蝼蚁之人的性命,若有人要为战争献祭,万不该是他们,该是自己才是。
这一次,他没有在身后替她撑伞,只是像一堵坚固的墙一般,矗立在她背后,默默的陪着她。
直到看见她颤抖不止的肩膀,他才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眼泪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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