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脚下的楼梯忽然间的碎裂,导致她再一次差点摔到地上。
又是云时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她回头看了一眼云时,要不是知道自家这楼梯本来就岌岌可危,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故意的。
她挣开他的手,刚好趁这次机会把房子好好的修一修,她指尖凝出传信纸鹤,让小阎和玉若来帮帮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她刚一转身,扑腾着的纸鹤便化为来灰烬。
她打算先回房间睡一觉,等他们来了,便一起去天宫的万觅林砍些树回来,听闻那里的树最为结实。
瞧见云时,她不客气的说道“您请回吧,不送”
他盯着二楼那个打着哈欠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负手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树灵正在外面那颗树里莹莹闪光,在年岁的影响之下,它早已不是桃树。
伽阖躺在床上,脑袋里朦胧一片,自己只是治水便能累成这样,看来往后还是精进修为,以后遇事还需自己来解决。
一觉醒来,外面阳光刺眼,她下意识伸手挡了挡,想着昨晚放出去的纸鹤,那两个家伙怎么着也该过来了。
她快速的推开门,眼前的一切让她愣在原地。
昨天所有被水淹过的痕迹全部褪去,不仅没有污渍,说有的桌椅板凳焕然一新,昨天碎掉的楼梯,现在也复原了。
她试探的伸出脚去踩,发现不仅非常稳固,还没有声音。
她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厨房里有一阵烟雾飘散。
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他做的。
伽阖轻轻的挪动朝门口挪动着脚步,早知道自己刚刚在房间就应该翻窗户跑。
悄悄的跑到门前,她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云时可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半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不过还好,他没发现自己。
她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便有一只手将自己拦腰抱了回去。
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伽阖磕巴心虚的说道“不,不去哪里啊”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于是站起来叉着腰趾高气昂的说“我去哪里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仙尊,我早就从南望山结业了,不是您的弟子,告辞”
他慢慢的放下卷起的袖子,说道“哦,是吗,你还记得现在不是我的弟子,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夫人”
她双臂一抱,打算无赖到底“记得啊,我还记得我们没有礼成”
他无奈的笑着“在天宫,我们签了婚书的,你别想抵赖”
她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之后说道“签了婚书又如何,就算我们礼成,我也有权利和自由离开你身边”
像被一支利剑猛然戳中了心脏,他怔怔的松开了圈住她的手,黯然垂眸,语气里带着卑微的哀求,低声道“能不能不要走?”
他站在那里,眼眸悲郁不安,像一颗月下庞大又孤独的巨树,形单影只,任由惆怅侵蚀,清冷的让人心疼。
伽阖别开了眼,不敢再看他,说道“你我之间,拼尽了全力,都是那般的结果,你要继续沉沦不清醒吗”
他自嘲的轻笑道“不清醒?你不在的那些年,我就从未醒过,我只知道握紧你,醒不醒又有何妨”
小阎告诉她,满院子的酒,喝了酿,酿了又喝,十八年的长梦不复醒,每每想到此处,她的心便如同被刀割般的生疼。
但是那些被隐瞒的,又让自己心里的气久久不能平复,她转过眼看着脸色低入崖底的云时,原本是想晾他个几年,但现在她自己便要绷不住了。
她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眼里逐渐亮起光芒,急忙说道“因为我一直在你身后”
他蹲在她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了那张折磨了他那么多年梦里的那张脸。
“这么多年,我最想的事情,就是想跟你一样,让万千残灵穿透我的身体,死上万千次,那么痛苦的事情,不该你一个人来承受”
言至此处他已然红了眼眶,默然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你会来后去了人间,我亲眼看见你那么自由快乐,我拼了命的遏制要找你的冲动,我亏欠你太多,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便不敢打扰你”
眼泪像一颗颗珠子一样,重重的坠落下来,他大口的喘息着,那种被人分割麻痹的痛苦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些年你在南海也过得很开心,我从未想过要把你唤醒,我只想要你安然”
他哽咽着说道“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陷入梦境,再一次遭遇悲剧”
他伏在她膝前,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