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芸?谁?几个意思?
我飞快看了一眼龙伯,他不动声色,我赶紧对赵建娃道,“对,我就是。我就是龙芸。”
赵建娃笑了一声,对龙泽道,“小子,难怪你姐姐不露面了,长得这么好看,要帮你守铺子,铺子都得被小伙们围了。”
龙泽大概也是一头雾水,呵呵干笑了两声。
赵建娃拍了拍手,“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到时候也搬下山吧,现在政策好,不用过苦日子。”
等他走远了,龙泽立刻看着龙伯,严肃的问,“阿爹,怎么能说她是龙芸呢?”
龙伯淡淡道,“龙芸走了一年了,如今也没销户,我看这丫头和龙芸有几分相像,就让她做龙芸吧,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是谁。”
说完转身,背了一筐草药走了。
我困惑的看着龙泽,“龙芸是谁?”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我姐。我们本是流浪儿,快饿死时被阿爹捡到,跟着他一起进了山,一直就住山里。我性格外向,胆子也大,常往山下跑,龙芸性格内向,胆子小,一直呆在阿爹身边学东西。她做任何事都能静得下心,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不向往,出去了两次又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刚龙伯说她走一年了,是……”
龙泽叹口气,“我姐命不好,去年进山采药,不知是跌下山了还是遇到野兽了,总之就再没回来,我们也一直没去销户,后来我阿爹去采药发现了一堆白骨,衣服就是她的,就地把她葬了。”
我听得脸色惨白,龙泽说,“你别害怕,我阿爹以前跟过一个道士学医,懂些门道,都给她超度过了,她生前就是个善良得很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我之前给你穿的衣服都是她的,还挺合身,也许冥冥中都有注定吧。”
听龙泽这么一说,我倒坦然了一些,正愁没有新身份可用呢。
只是这身份换了,人是不是也得变一变。
属于李秋思的记号都不该存在了,与那些旧人也不能再有交集,至少现在不能。
龙泽把龙芸留下的东西拿了出来,她的身份证还是第一代,照片模糊不清,但就脸型而言,确与我有几分相似。
她的首饰盒里除了一对银镯子和耳环,没有任何饰品,最好的遗物是一面A4大小的镜子。
我跪在她的遗物前叩了几个头,又感激祷告了一番,才对着镜子查看起来。
镜子里的人一点也没变,皮肤自然白皙,近日喝了不少土鸡鱼汤,面色越发好。
就是眼角那颗痣,越看越碍眼,干脆请龙伯给去了。
龙芸是短发,我毫不犹豫拿起剪刀把头发断了,虽然剪得不好,倒也不难看。
我从未留过短发,一眼看过去,都不像我自己。
掉崖时磨掉一层皮,将好把手腕上的纹身弄没了,加上发烧烧坏了嗓子,声音也变了,算是天助我也。
龙泽说龙芸是左撇子,我就尝试着用左手,并跟着龙泽学当地方言,改变说话方式语气。
总之,我在努力变成另一个人,磨灭过去的所有气息。
说来也怪,习惯变了,性子也渐渐变了。我开始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特别平静安逸。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一概不管,每天帮着龙伯打扫打扫卫生,做点洗衣煮饭之类的活,顺便学着认中药,半年下来,几乎能把屋子里的药都认出来,就算把药混一起也能分出几种,分别叫什么。
有时候学东西并不在天赋,而在有无用心。用了心,明明不感兴趣的也培养出了几分兴趣,闲暇就翻翻《药物学》《中草药药理》《中医医道》之类的书,越发理解爷爷那颗悬壶济世的心。
某天,龙伯突然对我说,“你对医道其实还是有了解的。”
我愣了下,说,“我爷爷是药学专家,他经常讲,人一生都要做有益于世人的事,却不能求名扬人间,医者,父母之心,人总要心怀善念才能学到真正的东西。”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之前一定遇到很绝望的事了吧。“
我一时没说话,他道,“如果不是,又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这人呐,一辈子就是要遇上些坎儿,看似跨不过去,其实往后走走也没什么,想开了什么都好了。”
这么久以来,龙伯还是头一回与我说这么多。
今天的日头很好,把菜地里的杂草锄尽,龙伯坐在田埂上擦汗,我立刻拿了毛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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