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皇上成了最是宅心仁厚之人,而秦家遭人唾弃,万人指责,秦术一小小少年如何又能独善其身。
元仲辅和尹静钰顶着牵连的风险,将秦术从候府带出来,与元沉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他总是不发一言,沉默冷淡,再不似从前,整个人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不知道吃饭也不主动睡觉,常常只是坐着,直到累的睡着。
元沉和以前一样与他去城北军营练武,但再没有人对秦术前呼后拥,讨论兵法战术,切磋比试。一群士兵和世家公子们见到他,总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唾弃鄙视。
秦术却充耳不闻,只是自己练剑。直到有一日,元沉被元仲辅叫走,一名副将之子带着一群小兵站在他面前,口出狂言,句句挑衅,秦术看也没有看他,拿起手中的弓箭瞄准远方箭靶。
这个副将之子自是不服气,一罪臣之子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脚朝着他腰间踹去,秦术不曾防备被踹倒在地。正当他向他伸出拳头之时,一个飞镖从他脸颊上擦过,他刚要张嘴叫嚣,又一个飞镖插入他的头发。
元满从练兵场走来,已然不是幼时那个骑马啼哭娇滴滴的小女孩。她一身蓝色武服,走上前来将那人踹到在地,将秦术扶起来,随后与那人动起拳脚,虽一介女子又只是九岁之龄,却将那14岁的打的动弹不得,踩在脚下。
“军营内,若谁再敢说三道四,不务正业,便是与我作对,我见一次,打一次。即使武功强过我,我打不过,我身后还有我大哥,还有我父亲!今日只是一个小小教训。”那人被人抬去了军中郎中那里。元沉和元仲辅闻声也赶了来,元满一下子瘪了气,跟在父亲后面回了府。
秦术和元沉回府后就听闻,元满因随意动手被父亲狠狠罚了,在祠堂跪了三天,抄了三天的家规。膝盖跪的青紫青紫。可过了几天,在营中,见了有人说闲话,她还是如此。
秦术越发的寡言了,他想了许久,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其他人,他要为父亲母亲报仇,他要还候府清白,他需要强大到无人能轻易动他,他也必须强大。
没过多久,听说他去求了元仲辅带他入宫,在朝堂之外跪了许久,只求去边关当一低等小兵,如此卑微的要求,众人面前皇上不得不应,并让他以侯爷身份去了边关,白家被皇上拿捏着,他料定了秦术起不了风浪,当发现与他想的不一时,为时已晚,秦术已赢得无数军心民心。
边关五年,他早已脱胎换骨,在各种命悬一线,生死关头下咬牙挺了过来,一次次的战功都建立在他血肉之躯的百般磨砺之上,顶着候府的压力,撑到足以令他强大到可以回京,朝堂无法再看低他,皇上无法轻易动摇他的地位。
每每忍受不住,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想起元满,那个不计后果,不明缘由便愿意站在他身前的女孩子,他想告诉她,从今往后,无需你来保护我,还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