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千月姬浅浅一笑。
文笠见千月姬发问,加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紧:“有何不可?”
“并无不可。”千月姬摇了摇头,“只是......”
千月姬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只是据我所知,姜国似乎已是立储,朝局稳定,今日公子拜会,此番相邀只怕绝非好意吧?”
“既然小姐清楚我姜国皇室之事,便更应该明白,不论是立嫡还是立长,都不该是今天这样的结果。难道您就能看得下去吗?”文笠一副慷慨激昂之情,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文公子此番话,乃是站在一个姜国百姓的立场,对姜国未来不忿呢。还是站在某位皇子谋士的立场上,为自己的主子不忿?”
文笠显然也没有想到千月姬会这么问,不过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并未表现出任何失态:“且不说我站在什么角度,这样的事情,任谁晓得,都不会赞同吧。”
“那恐怕要让文公子失望了。”千月姬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小女子并无任何想法。”
这一下,文笠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小姐并非姜国人,自然觉得无伤大雅。可小姐想想,这不立嫡不立长放在哪个国家都说不过去吧。”
“这不由得让人想到,当初归元帝仙逝,立振远帝继承皇位,朝野上下反对的声浪可也不小。”文笠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就说到了振远帝继位一事上。
这若是放到以前不知道真相,对振远帝抱有怀疑的千月姬面前,或许她还会被挑拨,却也不会意气用事。
更何况她已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了振远帝的背负,深感当年的自己年轻气盛,识人辩事过于肤浅表面。
故而文笠提及振远帝继位一事,本意虽说是与之类比,让千月姬能够产生一种同理心,明白他所不忿是缘由。可却只会适得其反。
当然,千月姬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这么说来,贵公子是想谋反不成?”
“你这是什么意思?”文笠也变了脸色,不再装作一副高深模样。
“振远帝乃是凉国后主,是归元帝钦定的继承人。文公子将姜国太子与之做比,而文公子却又想要将之推翻,这难道不是想要谋反吗?”千月姬逼近一步,凝视着文笠的眼睛。
文笠微微一颤,显然没有想到传闻中本该是柔弱女子,临行前还被他看不起的大放厥词贬低一番的凉城戏子,竟然是如此凌厉之人。
如此生了怯意,虽未表态,但气势便输了大半。
“你这分明是颠倒是非!”文笠心中少了几分底气,可声音却大了几分,“我分明说的清楚,四皇子非嫡非长,不过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夺了太子之位。”
“既然已是立了太子,文公子却称呼其四皇子。这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即便不是谋逆之罪,也是大不敬吧?”
“你!是想与我家皇子为敌吗?”文笠气急败坏。
“不敢。”千月姬浅浅一笑,只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