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向俨城对身边的人那叫一个没话说,只要工作认真,勤勤恳恳,向俨城从来不会吝啬奖金,就连他们结婚生子,父母儿女生日这样的大小事,都会包一个大红包。
“你是我的秘书,每天跟着我东奔西跑,女儿想爸爸的时候,会不会抱怨你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呢?”
向俨城想到自己和女儿生疏的关系就觉得难过,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疼那个孩子呢,可工作太忙,他真的很难有时间给女儿其他人家父母那样的陪伴。
他总盼望着,女儿大了能够体谅他的苦心,可现实是女儿越来越大,对他这个爸爸却越来越疏远了。
尤其是之前那几年,父女俩就像是仇人一眼,现在还好了一些,至少能够安安稳稳坐下来吃顿饭,可阿芜的态度变好了,向俨城想要的也就更多了。
在女儿变乖巧之后,他又盼望着女儿能够像别人家的闺女一样,会和他撒娇,受了委屈也会第一时间像他哭诉。
“这……”
林秘书顿了顿,他不笨,立马猜到了董事长的用意。
“没办法啊,现在养个孩子多费钱呢,小时候的奶粉纸尿裤也就算了,真正当爸妈了,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算是最便宜的了,真正的大头还在孩子的教育支出上呢,当初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老婆就给她报了什么早教班,一节课两百块,一个礼拜要上两节课,还有游泳、按摩的卡,一个月光是花在孩子身上的支出,就在四五千块钱左右。”
他算是金领了,工资比较高,加上各类奖金以及出差的补贴,每个月的税后收入在三万块钱左右,收入高了并不代表生活就足够宽裕,因为在高收入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想要尽可能给孩子最好的东西。
“现在我闺女念的是国际幼儿园,每半年的学费就要四万五,还有游学、夏令营等额外支出,而且女孩子需要打扮,买买小裙子小袜子,几百块又没了,这些年,我的工资除了房贷,基本上都贴孩子身上了,几乎没有存款,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努力挣钱,陪伴反而成了第二位,孩子就算埋怨我,我也认了。”
林秘书抬眼观察了一番向俨城的表情,然后继续往下说:“不过我媳妇的工作比我轻松,朝九晚五,从不加班,偶尔还能早退,工作日的白天,女儿就交给爷爷奶奶或是姥姥姥爷带,到了晚上以及双休日,女儿就由我老婆负责,因此我虽然缺失了很多女儿成长的瞬间,可有我老婆陪伴,我也不担心女儿会感到孤单寂寞。”
作为向俨城的秘书,林秘书自然知道自家董事长和闺女之间的矛盾,尤其这一次董事长又放了小姐鸽子,恐怕之后小姐又得和董事长闹了。
可要他说,这件事上,董事长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他的情况和自己不一样,他的家庭里,还有妻子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将重心放在了家庭和孩子身上,可董事长的妻子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纵使董事长为女儿聘请了很多专业的保姆,可父母的角色,是无可替代的。
尤其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董事长能够在变故到来的第一时间主动给小姐打电话,先告诉他自己之所以不能赴约的苦衷,然后再在电话里祝小姐生日快乐,而不是让他这个秘书转告这个消息,恐怕父女俩的感情都能够缓和许多。
有时候,孩子闹腾,并不是他闲着没事干故意要闹,也不是他真的不讲道理,不通情理,在明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情况下,还逼着你做一些或许不那么必要的事,而是他需要你摆出来一个态度,让他知道,你重视他,爱护他。
或许小姐和董事长闹了那么多年的别扭,就是因为小姐心中觉得,在董事长的心里,事业是第一位的,而她是第二位的。
“孩子越大越不好管了,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我陪着董事长您在墨尔本,那丫头在电话里哭了半个多小时,嚷着爸爸坏,以后不要爸爸了,哭的我心都碎了,好在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讲点道理,我告诉她,爸爸之所以不能回家给她过生日,是因为要赚钱给她买她最喜欢的小熊玩偶,那天我闺女在电话里哭着问我,她不要小熊玩偶了,我能不能快点回家陪她,那种滋味,可能真的当了爸妈后才能明白……”
林秘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自己日常和女儿相处的小故事,然后看着那个眼神时常瞄向手表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对了董事长,今天您还没跟小姐打电话吧,马上就要十二点了,赶在今天结束之前,和小姐说一句生日快乐吧。”
董事长就是太胆怯了,怕自己一次次错过女儿的生日,如果在这个时候和女儿打电话,恐怕又免不了一顿争吵,在女儿生日当天还让她发脾气,这不是向俨城想要看到的。
“小姐这段时间真的懂事了很多,孩子进步了,也该得到夸奖啊。“
林秘书点到即止,然后和向俨城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后,就离开向俨城的套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电话吗?
向俨城看了看手表,此时分针距离十二点,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了,而秒针还在滴答滴答运行着。
眼看着秒针又要转过一圈了,向俨城终于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联系人里的第一个号码。
而另一边,阿芜也在看着床对面的时钟,此时已经快要到十二点了。
微信、qq等软件时不时传来滴滴滴的通知声,点开一看,几乎都是同学或是和向家有联系的亲戚朋友送来的祝福短信。
其中唐茹茹是最调皮的,还用微信发了几十个红包,几乎都是1.314、5.20等面值的小红包。
每一条祝福短信,阿芜都回复了一句谢谢,唯独盛程林发送的那条问她去哪儿了的消息,阿芜迟迟没有点开。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等待着的。
在时针即将和十二重合的前半分钟,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几乎是在响起的那一瞬间,阿芜就按下了接听。
“生日快乐,我的女儿。”
电话那头,是爸爸迟来的生日祝福。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阿芜觉得,自己十七岁的生日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