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的笑看起来越发危险,她盯着她躲开的睫毛,抽了一口烟,低头吐出,夹烟的手撑在膝盖上方,身体凑过去,慢慢靠近她。
小鱼儿将伤口周围的血渍已擦干净,闻到混杂在一起的淡淡的烟草味和淡香皂味,感受到她靠了过来,轻咬着下唇,故作镇定。
黑桃的额头快要碰到她的时,停在原处,好听又轻柔的声音说:“衣服我收了,打火机......我不能收......嘶~”棉签上的酒精突然碰上花臂上的伤口,她条件反射的抽了回来。
小鱼儿换了支棉签,重新沾了消毒酒精,低着头轻轻擦在她伤口上说:“你非得让我欠着你吗?黑桃?”
这一句熟悉的话,堵得自己无法反驳,给她手机那天,她不要,当时,自己就用这句话逼得她接受的吧。
这姑娘,挺机智啊,反将一军。
她抽了口烟,看见芝宝打火机屁股上的“Y”,所以,她专门让人刻的?
不过,打火机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她问她:“你知道不知道送打火机代表什么?”
“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又没有过这种经历。
黑桃灭了烟,将打火机握在手里:“那我收了,不过,你科普一下送打火机的寓意。”
小鱼儿疑惑着,能有什么寓意,不就是个打火机吗,难不成还是什么点燃爱情之火之类的?搞笑!
她帮黑桃包扎好,纱布尾端系成了蝴蝶结。
黑桃抬起手臂瞅着,蝴蝶结被系得规规矩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明明就是个少女心爆棚的可爱姑娘,为什么非得一副生人勿近浑身带刺的样子!
三楼,顾池宿舍,已近深夜,卧室床头灯还发着微弱的光,男人神色凝重,一手枕在后脑,盯着天花板,听着耳塞里小鱼儿传过来的录音,脑子里混乱一团,另一支手手臂上枕着个睡容已安稳的姑娘。
“池哥~”怀里的人软糯地喊了句。
“在。”顾池低头看了看,小声回道。
他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只是说了梦话,嘴里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听不太清。
顾池拿下脑后的手,侧过了身,撩开她耳边的发丝,她的妆还没卸掉,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卸妆,又怕打扰她睡觉,索性让她就这样带妆睡去。
睫毛刷过睫毛膏,比以往更长,更卷翘些,轻微扇了一下。
他不禁用手指撩了撩,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用手往眼睛上揉。
顾池连忙抓着她裹着纱布的手。
时婕眼睛不太舒服,醒了过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很干涩,因为美瞳还在眼睛里,膈得眼瞳生痛。
她坐起来,虚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是顾池的卧室,她又想揉几下眼睛,被顾池抓着双手:“别揉,手会痛。”
“可是我眼睛也很痛嗯。”时婕微仰着头,眼前是他模模糊糊的身影。
“眼睛怎么也痛?我看看。”顾池去掀她的上眼皮,时婕挡开了他的手。
“是美瞳没取,”她挪到床尾,“我去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