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恙到了宋府时,已经快到晌午了,踏脚进去,恰恰看见金哥在给宋晋瑶传饭,就跟着金哥往院里去,金哥见了她忙笑着行礼。
“你终于来了,我们小姐问好几回了,正盼着呢。”
“真的吗?”
待顾恙进去时,宋晋瑶正坐在她房中的桌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吃食。只是每一盘的分量都很少,见了顾恙,宋晋瑶才从呆愣中醒过神来。
“你昨日说要来烦我,怎么来的这样迟?”
“小姐,你还盼着我来啊,你不是不喜欢我问东问西吗?”
宋晋瑶故作生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糕送进嘴里:
“谁盼你了,不过是顺嘴一问,谁管你来不来呢。”
顾恙也不管,等金哥把那些吃食都摆好出去之后,就在宋晋瑶对面坐下来,打量着桌上的那一碟碟精致的点心。
看那些乳白乳白的奶糕,甜味四溢的松糖,新鲜透润的珍珠流沙丸,还有水光莹莹的酒盅里,晶莹剔透的果酒。
她心里讶异,原来大户人家竟然如此讲究,普普通通的一顿午饭都这样丰盛吗?
“你中午吃这些甜的,不会腻吗?而且这些东西每碟都小小一点,看着就不像是正经饭食的。”
宋晋瑶腮帮微鼓,边嚼边说:
“我吃不得油盐重的东西,一吃脸上就发小红痘,我爹也不让我吃太多主食,所以只好把东西做的精致些,再多做几个花样罢了。”
“你家可是青成的大户,你爹都不给你饭吃吗?”
“怎么能说是不给我饭吃呢,不过要我少吃些,会胖。“
顾恙看那奶糕软软沙沙,用手拈起一块,的确是入嘴即融,唇齿留香,浓浓的纯正奶味在舌尖跃动。
“这也奇了,吃了东西,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就好了嘛。”
听了这话,宋晋瑶微叹一口气,眼神也变得无神无光。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重要年节,我是连这宋府都出不去的,只能在自家花园解解闷。”
顾恙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大小姐,不应该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嘛,怎么会是吃也吃不饱,行动也受限制呢。一年到头几乎都在自己房中待着,这样的生活她完全无法想象。
怪不得前几天在观溪听人说,见过宋晋瑶的人寥寥无几。那,一个不出门的人,是如何染上时疫,又为什么突然治愈,还敢在众人责难的风口浪尖之际,出门去,被人划伤了脸?
尽管心中有万千疑问,可是她实在不能现在就问,怕宋晋瑶对她产生抵触。
“那你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呢?我看你爹忙的很,你就靠金哥陪你啊?你娘呢?怎么来了几次,都没有看见宋夫人啊。”
“娘?我没有娘,府里的人都说,我娘不要脸,我爹说,他是个荡妇,不许在府里提她。”
顾恙心中感叹,今天这宋小姐真是每一句话都是惊吓。她疑惑的看着宋晋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又该从何问起。
还是宋晋瑶开了口:
“爹说,她是个荡妇,可是,她有什么错!我娘只不过是不想再做一只角落里蒙尘的灰烛,不想再默默付出毫无回报,不想自己以后就只能腐朽的老去。”
这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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