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里边上大号的话,不可能一点声音没有。
这洗手间,一共也就三个隔间儿,声音是从最里边的那个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朝着最里边的那个隔间儿,走了两步。
“张晓孤,是你吗?”
除了那诡异的喘息声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回答我的问话,我知道,在这个隔间里的,一定不是张晓孤,也更不是刚才的那个工作人员。
但那喘息的声音,也是百分百地从这个隔间里传出来的,这就说明,这个隔间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或者是人,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慢慢伸出手来,拉住了隔间门的外把手,喘了口气,我知道,只要我一拉开这个门,隔间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会瞬间展现在我的眼前。
管不了那么多,我猛地一使劲,将隔间的门瞬间就打开,抬眼看去,我猛地抽了一口冷气,一瞬间,我只感觉浑身的血已经逆流,一种巨大的无法解释的恐惧,瞬间袭击了我的心脏。
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苍白的脸,这张苍白的脸,就在我眼前,跟我对视着。
我草,这不是老孙吗?
这一张苍白的脸,竟然是老孙的脸,就像死人一样。
我竟然跟他对视着。
我要疯了!
刚才老孙明明就在车上啊,怎么突然死在这儿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瞬间,我惨叫了一声,就这么一声惨叫,我猛地就坐了起来,然后,一头大汗地猛烈地喘息着。
我转头看去,只见张晓孤还在开车,一切如同从北京刚出发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
原来竟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我急忙转头看后面,只见老孙还在那睡得哈喇子直流的,仿佛全世界发生任何事情,都跟他无关的样子。
此时,张晓孤忽然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盯着我看,他并没有说话,满眼都是怀疑之色,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发毛了。
按理来说,一般人看到出现这种状况,肯定是会问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类似这样的话来,但是张晓孤不是这样,他就盯着我看,看了好半天,他也没说话。
然后,张晓孤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又拉开车后门,摸向那个还在昏迷且被床单包裹的马老三,我也不知道他在那摸什么呢,好像最后摸到了马老三的胳膊处,似乎摸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摸到什么,但是张晓孤的手抬起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张晓孤的手上沾染了一点血迹,那应该是马老三的血迹。
关上车门后,张晓孤又重新上了车,然后,他就盯着我看,都把我看毛了,我看到他手指上的确是有血迹,那应该就是马老三胳膊上的血迹。
“我怎么会出现这种失误,真不应该!”
张晓孤看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就在我还没反应上来的时候,只见他突然把那白皙的手伸向了我的后面椅子背部,然后,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瞬间就插入到了椅子的背部,然后,猛地一拉,竟然拉出来一个东西,拿在了手上。